器传出的嗓音是甜腻的,吐息细细软软,没有带什么强硬的语气。
但就是这点儿轻飘飘的调子,还是勾住了谢长观。
他双眼的眸光暗了暗,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地说:“你已经给别人打过语音?”
也用这样甜软的嗓音,一声声的叫过其他男人哥哥?
谢长观手掌搭在座椅扶手上,一点点攥紧,手指十分用力,但他自己却没有察觉。
“没有啊。”江岫懵了一下,皱了下小巧的鼻头,脱口而出:“我就给哥哥你一个人打过语音。”
还被挂断两次。
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避都避不及。
难道是他用变声器变的声音很难听吗?不应该啊,他按照说明书,调试了很久的。
不对。
谢长观又冤枉他!
江岫反应过来,眼睛里带点儿湿蒙蒙的雾气,隔着屏幕去瞪谢长观:“我挂了!”
气呼呼的,尾调还带着软绵绵的急喘。
立刻让谢长观心尖儿都是发颤的,又痒又胀,低沉磁性的声线变得有些沙哑。
“对不起。”
在京市无人敢惹的男人,心甘情愿向一个陌生的人低了头。
江岫伸向挂断键的手一顿,又听到谢长观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理我?”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江岫了。
他也不知道。
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是不可能与谢长观断开联系的,但谢长观莫名其妙挂他两次语音,让他心里有点生气。
他晾一晾谢长观,不过是想撒撒气。
“不知道。”江岫如实的说,几缕柔软黑发拂在雪白细腻的脸颊上,呼吸清浅,带着缠腻勾人的香气。
“要是,我求你呢?”说这话的时候,谢长观的语调已经有些低沉,而且急促。
高大挺拔的身姿撑起定制的深色西服,左手结实的手腕戴着银色的限量名表。
求他??
江岫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唇,柔软粉嫩的口腔露出了一点儿,随着呼吸,艳红的舌尖儿时隐时现,无意识地勾着人。
他细软纤长的眼睫垂下,轻轻蹙着眉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求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上一次他让谢长观说点好听的话,结果指导他写了个接单文案,就算是揭过去了。
有点亏了。
江岫身上的衣服有点儿发皱,小腿上的裤管往上翻折,露出雪白的一截小腿肚。
双唇并未合拢,引人遐想地轻唔一声,得寸进尺的加上要求:“但是,态度要好一点哦。”
颇有点儿小人得志的嘴脸,偏偏不叫人生气。
谢长观心里的痒,直冲喉咙。
语音两端的空气安静了一瞬,江岫忽然听见谢长观低沉而愉悦地笑了一声。
会议室里很安静,厚重的磨砂玻璃门,隔绝掉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似乎是觉得干渴,谢长观骨节分明的指节曲起,勾住脖颈上的领带,往下拉扯,松开一些。
他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下,带着热度的呼吸从他猩红的薄唇中泄出。
男人的身材高大,体格强健而修长,双臂尤其引人注目,紧绷的肌肉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随时准备爆发。
他往下低下头,鼻梁高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离手机的听筒很近:“求你。”
“不去找其他人。”
“我很喜欢你给我打语音。”
谢长观声音暗沉低哑,一字一句传进江岫的耳朵里:“求你,理理我。”
江岫彻底说不出话了。
还、还真的求他啊?
江岫的手指下意识羞耻地往内蜷缩着,耳朵尖发烫,面颊上泛出一点儿淡淡的粉,连眼尾都洇出一抹粉来。
“好啦,我不生气了。”
他被男人磨得没有了脾气,搓了搓耳尖,不自然地应着,嗓音又低又软,带点儿令人脊椎酥酥麻麻的尾音。
“我理你就是了。”
谢长观的呼吸微微停滞,他的心脏都要被充盈其中的痒撑裂开了。
他解开西装的纽扣,长指勾着领带,又往下拉扯开一些,背靠着椅背,换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