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下属的本能,让他脱口而出问道。
谢长观淡淡瞥他一眼,态度忽然冷淡下来,下颌线条利落流畅,看着很有距离感。
助理后知后觉他貌似多话了,他在兜里摸索咽喉糖的动作一顿,忙不迭抽出手站直。
助理能力不错,谢长观没有为难他,低沉的嗓音,拖着几分偏冷的腔调:“有事?”
助理指指他合上的电脑,道:“文件……咳,在等着要用。”
“……”
谢长观眼球下移,瞥了眼电脑,语气听不出情绪:“三分钟后再来拿。”
助理愣了一下。
谢长观的执行力一向很强,公司里的事从来不会耽搁一丁半点,按平常的时间推算,文件谢长观应该早已经看完了才对啊。
助理跟着谢长观两年多,还是头一次,看到谢长观正事儿没做完。
走出办公室,助理的神情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厚重的磨砂玻璃门缓缓合上,谢长观收回视线,漆黑幽深的眼眸像墨汁一样浓稠。
他从座椅中起身,缓步走到落地窗前,英挺的鼻梁下,猩红的唇形略薄,透着一股冷峻之意。
谢长观点开夏子迟的微信。
【x:事情办完直接来江市找我】
——
宽阔的车道上,车流来来往往。
艳红色的跑车疾驰,车里高放着激昂动感的音乐,响声震天。
消息的电子提示音太小,淹没在音乐里,等夏子迟进入机场,检了票才看到谢长观的消息。
夏子迟有点懵。
他一头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眼睑下还残留着些乌青,脑子有些不太会转。
啊?
谢哥什么意思?
不查那虚拟号码啦?
夏子迟想问问怎么回事,机场的广播里提醒他马上要登机。
夏子迟不得不暂时打消念头:不管谢长观要他干什么,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祁骁给抓回来。
夏子迟直接切出微信,点开他查到的祁骁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一个偏僻得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小地方。
在天上颠簸个几个小时,夏子迟火急火燎的下飞机,直奔机场门口提前约好的车,一路往记录上的地址开。
越往前,周遭的地势越偏僻荒芜,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房屋家舍。
两三个小时,车子停在一条三岔路口的水泥路边。
夜色浓重,四下里没有路灯,周遭一片漆黑,水泥铺成的街道断裂出几道裂缝,街面凹凸不平。
夏子迟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他对比着地图上的地景图,走进正对三岔路的一条狭窄昏暗的水泥路,顺着走进去,是类似老居民楼的楼梯。
楼梯有些旧,铁做的栏杆锈迹斑斑,有一两根被风雨腐蚀出几个坑坑洼洼的洞。
夏子迟满脸的嫌弃,一边往四楼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嫌脏。
四楼的门敞开着,夏子迟在飞机上就雇佣好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死死按住祁骁,不让他动弹。
“放开我!”祁骁费力仰着脖颈瞪着夏子迟,眼里的怒火仿佛要化为实质喷出来。
夏子迟依靠着门框,侧头打量了一下旅店的房间。
屋内昏暗,天花板上悬着一盏摇曳的白炽灯。一张粗糙缺角的桌子、一张狭小的单人床,墙上挂着一幅已经褪色的山水画报。
简陋得夏子迟骂声连连。
夏子迟冷笑着哼一声:“你不是很能吗?臭小子,我的电话都敢挂,活腻歪了是吧!”
夏子迟做事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背后又有夏家撑腰,很多人都不敢正面对上他。
“带走!”夏子迟摆摆手,示意保镖按着祁骁上车。
“我不走!”祁骁奋力挣扎着,他运动强,身体强壮,力气大得两个保镖险些没按住。
夏子迟上前,抬脚踢他一脚,把人往墙上一顶,没好气的骂道:“不走也得走!你当你几岁啊,搞离家出走的把戏!再有下次,老子打断你的腿!”
祁骁还想反抗,被两个保镖强行拖拽上车。
旅店的女老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哆哆嗦嗦的躲在一侧,大气不敢出。
夏子迟无意刁难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我弟弟不懂事胡闹,给你添麻烦了。这些钱你收着,当是大晚上打扰到你休息的赔罪。”
女老板白着脸,颤抖着手收下钱。
夏子迟转身出旅馆,拉开车门上车。
祁骁坐在后座,手臂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控制着,像是在押送什么嫌疑犯。
夏子迟瞄着他阴沉的脸色,曲指敲了敲座椅背:“你该庆幸来的人是我。”
但凡换一个人,祁骁的下场比这还要惨。
一句话正中要害。
祁骁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看着越行驶越远的车,他双手不甘心的紧握成拳。
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