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竹楼都仿佛晃了一下,燕寔一下直起身,就要去窗边看,李眠玉跟着站起来,却拉住他的袖子,一定要把这句话说完。
“惟爱燕寔。”
楼下轰鸣作响,燕寔回头,对上李眠玉含羞却明亮的眼睛,心里却又一阵刺痛。
但他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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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立秋,酷暑难当,卢姝月虽然没走路,一路上都是被窦白飞背着上山的,但依旧晒得两颊通红冒虚汗,当走过一处峭壁,看到峭壁附近的一处村寨时,竟是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弟兄的寨子,地方易守难攻,官府很难大批量上来,在这里没人找得到我们!”窦白飞挽着袖子,露出粗壮的臂膀,晒得古铜的皮肤满是汗水,油亮油亮,回头看卢姝月挑眉道。
娇纵的女郎脾气大,却一直拉着脸,见他凑过来,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冷笑:“我好好的公主不做,在这里和你做土匪,我是疯了吗?”
这点力道对于窦白飞来说就挠痒痒,他毫不在意,直接上了匪寨。
卢姝月心中愤懑,憋得厉害了便双眼泛红,又是自哀自己处境,又是恨他爹将她随意配人,她觉得自己与窑子里的妓子无甚差别!
窦白飞从没来过这里,带着人忽然上山,寨子口有些机关进不去,他一时着急,凭着力气踹开了杵在那儿的巨石。
那石头往里滚了滚,撞到别处,引起震动。
这一下惹得寨子里的土匪注意,赶来将其围困,并让人快去喊二首领过来。
窦白飞皱眉,粗声道:“朱二河呢?”
络腮胡也赶来了,打量着那壮硕男子,听他直呼大首领名字,便怔了一下,迟疑着问对方是谁。
“窦白飞。”窦白飞报上大名。
络腮胡凝眉沉思,半晌道:“不认识。”
卢姝月本是心情沉郁,听到此,没忍住笑了声。
窦白飞顿觉脸上无光,粗声道:“我与你们大首领是兄弟,我来这里投奔他。”
他说得信誓旦旦,又一看那体型和样貌也不像好人,是做匪贼的料,络腮胡已经信了七分,让人退开,引着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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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玉说完话就有些害羞,连脖子都是红的,这和提笔写情信的感觉不一样。
她对崔云祈都没有当面表白过呢!
正好下面又传来一阵哄闹的声音,她便趁机主动扯着燕寔袖子往窗边走,往下看去,分散一下自己注意力,这一看,便看到寨子里又来了人。
穿着黑色短褂的健硕青年,一身鼓胀的肌肉,古铜色皮肤,长得还算英俊,但两道斜飞的浓眉看着就不像好人。
燕寔看起来是漠然如剑的凌厉危险的少年,那这壮汉便是一看就穷凶极恶之辈,他背上背了个文弱女郎,女郎面色苍白,神情愤恨,十足不情愿,隐约间可以看到红红的眼睛,像是哭过。
李眠玉呆了一下,指着下面,“燕寔~这匪寨劫色!”
虽打算在这匪寨住下来,可当面看到如此一幕,她深受刺激,当下顾不得自己的羞涩,拉着燕寔袖子就往下跑。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郎被土匪糟践?
她和她的未婚夫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燕寔却在临走前,偏头朝楼下又看了一眼,目光幽静。
卢家女郎和她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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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白飞一边背着卢姝月跟着人走,一边打量四周,见这匪寨还算井井有条,心中更满意几分,打算在此驻扎下来。
“等等!”小娘子声音嘹亮,冲破此时气氛的沉闷。
窦白飞回头,就见几步开外走来一对少年男女,男的看着介于青年与少年间,至多二十的年纪,身姿如剑,生得俊俏,一双漆黑的眼漠然沉静。
女的不过十五六岁大,生得玉雪可人,极为灵秀娇俏,望着她,他有一瞬的怔愣,竟是想起了卢姝月及笄那年的模样,也是这样娇娇俏俏,天真烂漫。
李眠玉看到那高壮土匪直愣愣盯着她,她就要恼火,燕寔却将她挡住了,她忍不住从他身后探出脑袋。
她如今也住在这里,不愿直接和这群土匪打起来,观昨日土匪所为,也不像全恶之人,所以她打算先劝一劝,劝人向善放人。
可她看着这恶霸抢女场景又劝不出口,憋了半天,忍不住还是骂道:“观君体魄俱全,相貌堂堂,为何偏不行人事?莫非外强中干,故不得女郎心?她既不愿从你登山,何必强逼?如此恶行恐遭雷霆之诛!”
她说完就指挥燕寔去把人先救了。
燕寔朝前走了一步,窦白飞就皱紧了眉后退了一步。
他一句没听懂,也来不及细听,对方叭叭叭就说完了,脑壳疼,他最烦读书人,又见对方是个小女娘,嘴里也骂不出多脏的话,只粗声说出惯用的话:“好男不与女斗!”
其他土匪有几分茫然,看看小表姑再看看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