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凛。”我俯身抱住他的腰,也不想是不是打扰到了他学习,“好喜欢你。”
“嗯?”他把笔记本合上,腾出来手把我揽住,柔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你太好了。”我小声说。
笔记本被放到桌子上,我顺势躺在他的腿上,继续看节目,还不如去年,我都没撑到难忘今宵,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短暂的美梦,梦的场景是我们继续了刚刚的对话,他很郑重其事地说,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在梦里我就笑了,二十出头,如何敢做这样的承诺,我们之间有这么多问题,有这么多的阻碍,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出“一直”的。所有人给承诺的时候,都是想着要永远,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做到了呢?我不想去深究,他有这个心意,就已足够。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天光熹微,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一缕,严凛在我旁边睡得很沉,他的眉眼还是那么好看,好看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保存。
蝴蝶可以被制作成标本,美景可以被画笔描绘,动人的故事可以被文字记载,但是活生生的人该怎么办呢。
我想起大学时很喜欢照相,是认为摄影可以留下世间所有的美好,捕捉到天地之间人事物的灵动和精彩时分。
可再昂贵的相机,再好的技术,也无法复刻此时我拥有的严凛,他的温度,他的动作,他身上的气味,这些都是照片无法定格、记录的,只有亲身体会,才会知道他有多好。
得到这样的瞬间,我已然觉得足以一笔勾销过往的失落与痛苦,心里那些隐秘的不平衡也渐渐被抚平。
这场比赛,终究还是我赢了。
第31章 no31
春节没过去几天,严凛心血来潮般问我,想不想去lobster吃饭。
lobster是波城一家有名的米其林餐厅,主打招牌是奶油焗龙虾。我一向抵触海鲜,立马说了“不。”
“为什么?”严凛走到我身后有点困惑地问,我手敲在键盘上,眼都不抬地说,“不喜欢呗。”
波城最出名的美食就是海产品这一类了,但我读了两年书,一次都没去吃过,单纯讨厌那股海腥味儿。
严凛低低地笑了一声,手绕在我的发梢,又问,“那你想吃什么?”
我最近毕业论文写得不太顺心,语气也有点不耐烦,“怎么非要去外面吃?”
他的手停了一下,才说,“过两天是情人节。”
我愣了愣,迅速瞟了一眼电脑右上角的日期,这是我们谈恋爱后的第一个情侣节日,我居然就这么忘了,什么也没准备。
严凛的手按在我肩头,像是有千斤重,我叹了口气妥协,“那就去好了。”
“不想吃没关系的。”他说,“还有很多餐厅,如果波城没有你想吃的我们可以去纽城。”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又马上垂下眼皮,“周四我上午有课,你随便找一家就好。”
“好。”严凛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室安静。
之后他没再征求过我的意见,等到了情人节当晚,下了车,我看到餐厅门口明明灭灭的灯光,和几个写出来和中文无异的字形,才知道我们要吃的是日本料理。
四周静谧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很符合高级日料店的特点,从装潢到环境,一看就是价格高昂,一顿饭顶工薪族一个月的工资。
国内的价格我不清楚,但是在这里,日料几乎是在消费链的顶端,尤其是这样的私人预约制餐厅。
很大程度上,这些虚空的形式都是有钱人的奢侈享受,买的不是食物本身,买的是地位和服务。其实我对情人节真的没那么多物质的要求,他就算点个炸鸡回家,我也比这样开心,我不是女人,不需要这样花里胡哨的仪式感。
穿着和服的日本女服务员一路弓着身子领我们往里走,她都没开口问一句严凛是谁,就跟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一桌预约似的。
和室的障子门被她轻轻拉开,里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席地而坐,是很贴合西方人设计的坐式餐椅。
而其他方面却是极致的传统和风,那映入眼帘的精致架柜、墙上的挂画,桌上摆着的古董瓷器……处处提醒着我这里是远超我消费水平的地方。
她安静地又合上了门,等了一两分钟,再回来时,送来的不是菜单,而是两盘刺身拼盘。
饱满的北极贝和鲜嫩的鱼肉片摆在精雕细琢过的冰块上,白花花的样子晃得我心情更加不好,筷子拿起来了又放下。
“怎么了?”严凛看出来我的不开心。
“没怎么。”我忍下心头的郁闷,不想在今天闹脾气,也知道他是为了让我高兴,拿起筷子就要夹菜,又听到他说,“从进门开始就甩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仇日情节呢。”
我动了动喉结,再次放下手里的筷子,与他对视一眼,问,“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他冷冷地笑了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