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廖兄,太后娘娘给我这些个金桃子和金雕飞镖,还让我办一件事。”严律忽而话锋一转地道。
“严老弟不必跟我这般客气。”
“太后娘娘说,有一臣子的卷册在几次搬迁的过程里,无意带到西山庄子了,她让我拿过去,最近有事儿要安排。”严律或真或假地道。
“臣子?谁啊?”廖承安纳闷道。
“简明华。”严律似笑非笑地道,余光却是瞄向了简雨烟。
谁曾想,廖承安虽是愣了一愣,搭话的,却是简雨烟。
“哦,此人的卷轴在我这里。”
这是严律万万没想到的。
简雨烟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她扯了扯嘴角,笑道:“是燕湛给我的。”
“那就劳烦小雨儿姑娘把这卷册给我,我拿去一用便还回来。”
“等我从宗人府回来后再给你。”简雨烟坚持道:“我也要好好想一想,这卷册到底放在哪里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简雨烟既然也已经答应了,严律便不再坚持什么。
虽然简雨烟根本不想去宗人府,毕竟,西山庄子是太后娘娘的地盘,现在掌管之人便是这廖承安。纵然她心头有一万八千个不情愿,她还是跟着严律一起出了庄子,上了马车,一颠一簸地在崎岖山路中缓行着下了西山。
严律骑马并辔而行,由于不能太招摇过市,廖承安只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壮汉当做马夫,他们就这么回到了幽州城内。
这会子刚过晌午,街市上百姓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严律驾马在马车一旁,按照原先说定的,在旁边就着车窗,跟简雨烟介绍着这条街巷,那条小路的。简雨烟原先也是一直担心,但她见着自己就这么顺利地通过了城门,也无任何人阻拦,而严律也是跟在西山庄子里所言的那般,给她介绍街市上的路线和小道。
也是直到这会子,简雨烟才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
只是……
她看着路旁列队而行的官兵们,忍不住地纳闷道:“怎么今儿大街上这样多官兵的?”
“今夜格敏公主他们就要来了,这会子是城内戒备最为森严的时候。为了迎接他们,皇上采用了最高规格的礼数,自是不能怠慢了。”严律胡扯道。
“哦。”简雨烟点了点头,便不疑有他。
一切都非常顺利。
顺利地进了宗人府,顺利地见了燕湛。
不过,纵然简雨烟在西山庄子里怎样说着狠话,见到燕湛时,她还是佯装用情至深地落下泪来。
燕湛更是思念至极,两人关上房门,便是亲热了好一会儿。
严律让那两个壮汉在宗人府门外候着,又拿来两壶好酒给他们尝尝。
本就驾马劳累,又许久不曾进入城内,一路眼花缭乱地看着,这两个壮汉早就乏了。谁曾想,这好酒一喝,更是酣睡上头。不大一会儿,两人便醉倒在宗人府门前。
严律用脚踢了踢这两个壮汉的身子,见这两人跟个死人似的没有反应,便向看管宗人府的官兵使了个眼色,这些人早被安排好了,当下心领神会,将这两个人的衣裤全数扒了后,拖去刑部了。
严律又安排了两个忠于皇上的亲兵,换上那两个壮汉的衣衫,重新站在宗人府门外。
待得燕湛和简雨烟在宗人府里行过云雨之事,简雨烟又小睡了一会儿后,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日渐偏西,人困脸乏。简雨烟又是有着身孕,便在燕湛的依依不舍下,离开了宗人府,上了马车。
严律十分好客地道:“这个时辰回西山,小雨儿姑娘指不定会饿着肚子。先去我那忆雪轩用了膳,然后再带上一些个好吃的酒菜,和可口的糖糕果子之类的,拿回去分给西山庄子里的大伙儿尝尝。如何?”
直到这个时候,简雨烟跟燕湛两人在床上通了气,她才彻彻底底地对严律放下心来。
更何况,她乏力得很,那两个马车夫早已换了人,她也没有看清,便放心地对严律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不过,有蜜枣,桂花之类的菜肴别给我上,吃了对我身子不好。”
严律满意地笑着道:“一切都听你的。”
今天太过顺利,顺利到,简雨烟觉得,这座幽州城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城里人众多,来来往往的,熙熙攘攘的,怎么可能就这么巧便能见着那个人呢?
一切,都是自己太过心虚罢了。
想到这儿,她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到了忆雪轩里,严律又非常殷勤地带她去了后院儿一个非常隐蔽的小雅间。
壮汉跟随,四下无人。
简雨烟只觉得,自己确实饿了,乏了。
她只想赶紧吃了后,立即回西山歇着。
谁曾想,那雅间的门一打开。
却看到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也不敢见的人。
她的姐姐,简雪烟。
宁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