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回去了。”宁瓷胡乱答了句。
由于刚才寝殿里,她和严律在痴缠时,燕玄曾进了殿内,这会子,再看到燕玄,宁瓷只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但不多。
毕竟,心头始终散不去的难过,掩盖了太多其他繁杂的情绪。
但宁瓷不知,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今夜的燕玄,不论是跟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都带着莫名的僵硬。
尤其是,他这会子的眼眸,仿若两束窥探的幽光,总是若有似无地在自己的脸上探究着什么。
“嗯,进去罢。你还没吃东西,你那份儿给你留着呢!”燕玄一边说,一边领着宁瓷入了皇极殿。
可他的眼眸,却依旧在扫视着宁瓷。
他不是在她脸上探究,而是在她的身上。
尤其是……
突然,燕玄的心头痛得死死的。
因为他看到在宁瓷脖颈的后侧,她的青丝遮蔽之处,有两处粉色的,不大不小的痕迹。
还有她的肩头,她的锁骨间,还有她的胳膊里侧,她的……
燕玄偏过头去,将视线投向大殿内的臣子们。
他不想再去看这些让他痛不欲生的证据。
宁瓷本就肌肤白皙胜雪,这些粉嫩的痕迹,却显得清晰无比。
燕玄甚至猛然想起,这般露在外面的,都能看到这些痕迹,那裙衫遮盖之处……
他越想越恨,拳头也是越捏越紧。
他甚至没有再搭理宁瓷一句,而是直接生冷且僵硬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由于他的座位是在皇上身侧,此时,皇上正在与其他臣子把酒言谈,身后站着的几个侍卫们,正在用犀利的眼光警惕着周围。
却在这些侍卫里,燕玄看到了几个锦衣卫。
尤其是现在的锦衣卫之首,洛江河。
燕玄状似无意一般,途径洛江河,看也不看他一眼地道了声:“你家老大呢?”
洛江河一愣,转而将目光扫视了一圈整个皇极殿。
“哎?老大他人呢?”
燕玄忽而眼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冲着洛江河道:“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找,一个时辰内,本王要在东宫里见到他!”
此时,宁瓷在自己的小座儿里,眼观鼻,鼻观心地怔愣着。面前案几上放着好些可口的酒菜和瓜果,她似乎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她甚至不敢抬眼去看殿内其他大臣们,她生怕一个抬眸,便撞见严律的眼神。
可今儿是唯一可以接触到爹爹旧交——刑部尚书莫迁,莫世伯的机会,若是今儿再错过,指不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儿,她在迟疑中抬起了眼眸向着大殿四处望去,可最终,她没见着严律,也没看见莫世伯。
耳边忽而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好了,接下来,朕要给一些个有功之臣,赐一些赏赐了。”
所有人全部举起酒盏,高呼:“吾皇英明,终得圣贤。”
宁瓷在自己的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这帮朝臣们,偶尔吃一两个小果子润润喉,前后封赏不过两三人,便听见皇上在御座上问:“严爱卿何在?”
宁瓷心口一窒,只觉得四周的气息好似被全数抽离了去。
她赶紧低下头,盯着案几上的几碟小菜,本不打算吃的,却在这番慌乱中,她装作很忙地胡乱吃了几口。
食不知味。
谁曾想,没有人应答。
皇上又问了第二遍:“严爱卿?”
终于,有人站起身来,对皇上道:“刚才严尚书始终都坐我边儿上的,一个多时辰前他便离开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宁瓷讶异地抬起头来,顺着那人的声音望去,果然,他一旁的小座儿里是空的。
宁瓷的心底忽而酸涩再度涌现。
他没有回来。
他去了哪儿?
……
一见严律不在,顿时,整个大殿上下都骚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