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
这是大安的长日镇,还是她罗乐的长日镇?!
皇帝的脸越来越黑,陪在旁边的乐妹和阿柔都感受到了压力。
姐妹俩忍不住在游戏里交流起来。
乐妹问阿柔:他怎么了?
阿柔回不知道,但心里有了一丝不安。
她是在罗乐身边长大的,自然知道她阿姐在某些看法上是很出格的,这种出格被兰敏公主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阿柔记得很清楚。
如果兰敏公主都认为不妥,那么在皇帝眼里,会不会觉得她阿姐大不敬?!
尽管她不太理解不敬的点儿在哪里。
但她知道,如果放任皇帝胡思乱想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阿柔灵机一动,把布尔古德叫了过来。
她们是不好应付皇帝了,但这个曾经是大王子的人,总能有办法吧?
布尔古德本来是在星际烧烤店那边当烧烤师傅的,不过皇帝来辰州后,就回长日镇随时待命了。
这会儿接到阿柔的求救,当即跟皇帝来了一场偶遇。
北蛮的汉子性子就是更耿直一些,一个照面就喊破了皇帝的身份。
人高马大的汉子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朝皇帝来了个叩首礼,吓得周围人跟着一起磕头,阿柔和乐妹也默默蹲在人群之中。
她们阿姐说过,女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皇帝这边糊弄一下能混过去就得了。
好在皇帝的注意力都在布尔古德和齐齐跪倒的百姓上,没发现姐妹俩并不标准的蹲姿。
皇帝真是骂布尔古德也不是,夸他也不是。
骂他吧,这人礼数周全,夸他吧,硬是把他的微服私访搞砸了!
幸好兰敏和李时有偷偷守在大酒店外头,突发事件一出来,就派人把皇帝接到了杨宅。
两人都没出面。
皇帝是微服私访,兰敏以前又何尝不是呢?
可不能让她爹连累到她。
兰敏身为公主,外出行走用的却是母亲的姓氏,叫皇帝知道了岂不是要多想?
只是她疏忽了一点,那就是皇帝大驾光临,为什么落脚的地方是杨宅,而不是镇长,或是罗乐那里?
众说纷纭。
还是贺镇长去见皇帝途中抽空给大家解释杨宅和皇帝的关系:“你们别乱想,咱们杨公子是皇帝的表外甥,虽说他人现在不在长日镇,但杨宅是他的房子,可不就去他那儿落脚了?”
目送贺镇长进了杨宅,外头才议论起来。
“嘶,你说,咱们杨公子竟然是皇亲国戚?”
“怪不得,俺就说咱们这卡卡角角怎么会有谪仙似的人?原来来头那么大!”
“这么看,他还是勉强配得起咱们东家的。”
“可惜皇帝是个老头,不然这种身份才配得起咱们东家哩!”
“嘘,你小声点,叫他听见了,委屈咱东家怎么办?”
外头如何讨论,里头的皇帝不关心。
或者说,得知贺镇长的来意后,他也顾不上外头的闲话了。
长日镇的存在,与这位帝王不无关系。
屏退他人,贺镇长朝皇帝行了叩拜之礼,才颤幽幽拿出一个木盒交给他:“数年前,一位班师回朝的元帅重伤濒死之际,曾交予草民这个,说若有朝一日官家亲临长日镇,托草民将此物亲手奉予官家。”
这位元帅,正是杨诚之曾经透露给罗乐的辅国将军。
亦是定国公手下一员得力悍将。
贺镇长提到的正是罗时中‘战死沙场’的那场征讨南诏的战役,数十万人葬身山谷,主将更是客死他乡。
罗三及辅国将军的死,让关系本就出现裂痕的定国公和平西公两人关系彻底破裂,反目成仇。
皇帝问贺镇长:“这个木盒,可有他人知晓?”
贺镇长道:“官家放心,除了草民之外,再无人知晓。”
“罗时中亦不知?”
贺镇长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官家所说的是罗将军?大军中好像并没有罗将军,且……”
他支支吾吾。
皇帝问:“继续说。”
贺镇长道:“且那个时候,罗将军好像已经战死了……”
皇帝意味深长注视着贺镇长,听此人语气,他似乎并不知罗时中就是罗三。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皇帝唠家常似的关心贺镇长道:“你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后来怎么会成了长日村的村长?”
“唉,这多亏了阿乐他爹,要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提起罗三,贺镇长流露出几分遗憾,“您有所不知,这可是条好汉呐!那年我初来乍到,在山林里迷了路,正好遇见了外出打猎的三儿,捡回一条小命……
外地人嘛,去哪儿都不受待见,就主动带着一大家子来山里开荒,罗三见我可怜,帮了我不少忙!可惜啊,好人不长命,他没能享他闺女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