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留下一句一会儿就把新郎官还给大家。便用粗粝常年握着兵器的手牢牢包裹住陆淮纤细白皙的手,把他带到了少些人关注的角落。
饮了几杯比平日度数高的酒,这青涩的文雅公子好似已经有些迷离涣散,看着熟悉的人忘记了对方是可能觊觎自己妻子、让自己百感交集的好知己,只觉得对方好像可以信任,直觉地叫出他的名字:怀远?!
好像混沌又下去了些,陆淮笑着,比平日的有礼显得明丽了许多:怀远是不是来祝我新婚愉快的,我很高兴你能来。
要,要饮酒么?他端着刚刚斟满的酒杯,竟是虚虚地同他手里的碰了一下,便自觉地要往自己的嘴里倒,却被裴羽眼眸幽深地擒住酒樽连同那只手腕。
声音沙哑如磨刀石:彦谨,你醉了。
我没醉!陆淮颤抖着声音说着,言语间带了几分被辖制的不满。觉得眼前人碍事恼人,于是干脆把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杯、自己刚刚喝过的酒给那只温热大手的主人灌了进去。
裴羽惊愕得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被陆淮面颊绯红的艳丽姿态牵引住了目光走不动路,那杯酒贴上薄唇往里倒入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避开,而是顺从地、引颈受戮地饮下。
不予我喝,便予你喝怀远,你不是最爱吃酒了么?这酒味道如何
红色如同蔓延的枝蔓,从戎马倥偬的将军小麦色俊朗的面庞扩散到耳朵、脖颈,热意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甚至点燃了蛰伏已久的欲望。
美味得惊人,是他一生喝过的最好喝的酒。这是裴羽此刻最真切的想法。
他知晓这酒液是陆淮红润诱人的唇饮过的,他此刻触碰到的位置或许就是挚友方才饮入的部位,虽此前他们相处也不拘小节,却从来没有这般不讲理的亲近过≈iddot;≈iddot;≈iddot;
简直就像,他和陆淮唇与唇相贴地亲吻过了似的。
怎样,可好喝?这惑人的妖精竟然还敢加深对他的攻势,见他不应还推了推他,手儿蹭在紧实的腹肌上。
他隐忍多年的克制几乎龟裂彻底,要流淌出汩汩的春水来,叫嚣着要把眼前人彻底占有。
裴羽本来就比陆淮高不少,他情难自禁地垂下头往那张清美如白昙的面容贴近≈iddot;≈iddot;再贴近,直到可以看得清剥壳了的鸡蛋似的脸上细幼的绒毛,直到呼吸都要相交≈iddot;≈iddot;≈iddot;
可即使盯了那张优美的唇许久,盯到眼睛都红得惊人。
他把吻送上,却只轻柔地在他额头落上一记,微乎其微 ,如同猛虎细嗅蔷薇。
叹了一口气,点到为止就好。
再接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而且他也不想自己和陆淮的第一个吻,便是这样趁人之危、不明不白地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