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陆骐以腹痛腹泻为由,在院静养。
陆骐道:“好多了。”
晋王点点头:“把药喝了,便赶紧出发吧。”
下人端上一碗调理肠胃的汤药,陆骐闷头喝了。
“父王。”
他开口。
晋王问道:“怎么了?”
他正色道:“陆临渊今日会受封吗?”
晋王拍了拍他肩膀:“父王已安排妥当,你什么也不必想,今日,是你的大日子。”
窦清漪心花怒放。
陆昭言,你看到了吗?
你儿子当不上护国麒麟,你很快便会失去太子之位。
这是你抛弃我们母子的代价!
“你就不用去了,窦、侧、妃。”
窦清漪猛然回神,怔怔地望着对自己冷言相对的晋王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跟着三人一路来到了晋王府门口。
受封大典,只有王妃才有资格前去。
窦清漪涨红了脸,低声道:“我只是想送送骐儿。”
晋王妃冷声道:“本妃是骐儿的嫡母,自会照料他。”
自始至终,晋王妃都没给窦清漪好脸色,晋王在一旁见了并未替她说半句话。
窦清漪感到了深深的屈辱。
晋王妃,就先让你再嚣张几日,届时,你也好,姓白的也罢,统统都要匍匐在我窦清漪的脚下!
陆骐与晋王、晋王妃坐上了出行的马车。
麒麟受封乃是国之要事,比他与公孙流萤的大婚更令人瞩目。
大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御林军,以及看热闹的百姓。
麒麟大典设在皇城以东的祭坛,以往秦王府举办重大祭祀活动,皆是在东祭坛举行,百姓们会自发前去围观。
御林军早在三天前便开始轮岗,将四周的隐患清除得干干净净,并用护栏围住祭坛,专程为百姓划出了一圈位置,同样派了重兵把守。
晋王府的马车抵达祭坛附近时,文武百官已经到了。
睿王、齐王见到他,赶忙走上前。
“大哥!大嫂!”
二人打了招呼。
晋王妃跟在晋王身后下了马车,颔了颔首:“三弟,四弟。”
睿王四下看了看,对晋王小声道:“太子府的人还没来。”
晋王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骐儿,到了。”
陆骐下了马车。
人群忽然一阵攒动。
“是简郡王!”
“简郡王也来了!”
“简郡王!”
听着百姓们对陆骐的呼声,睿王笑了:“骐儿在民间的声望有增无减啊。”
赢了大比又如何?
百官折服又如何?
没有民心,便没有向上攀登的基石,没有一统天下的资格!
睿王看向陆骐:“对了,听闻你腹痛,怎么样?好些了么?”
陆骐客气答道:“多谢三叔记挂,侄儿已无大碍。”
睿王道:“你三婶担心你,让我带了她娘家熬的药丸给你。”
他朝身后的长随使了个眼色。
长随递上一个锦盒。
陆骐收下:“请三叔代侄儿谢过三婶。”
睿王笑道:“你三婶最疼你了,等受封大典结束,你亲自去谢她吧。”
“陛下驾到——”
伴随着余公公高亢嘹亮的通传,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和百姓,齐齐跪下,虔诚地行了一礼。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帝身着龙袍,大步而来。
一身天子威仪,龙震八方。
在他身后,跟着眉目冷峻的公孙炎明。
梁帝走上祭坛,对众人道:“平身。”
“谢陛下!”
众人高呼。
待众人起身后,梁帝目光一扫,问道:“太子府的人呢?”
余公公望向御林军统领。
御林军统领叹道:“回陛下,太子殿下与皇长孙尚未现身。”
余公公忙轻声道:“奴才派人去瞧瞧。”
“陛下——”
张渠风挺身而出,“如此重要的日子,太子与皇长孙居然能有所怠慢,着实令人大失所望啊!”
大司农道:“时辰还没到,张大人急什么?”
福王回头望去,不见太子府马车的踪影,不由地蹙了蹙眉。
蒋国公道:“是啊!你急着投胎啊?要不要本国公送你一程啊?别的不会,投胎,包的!”
“你……”
张渠风被噎得半死。
孟阁老道:“太子殿下与皇长孙素来守时,诸位大人暂且等等便是。”
蒋国公赞同道:“就是!陛下都没说什么,你们比陛下还矜贵呢?”
齐王驳斥道:“让陛下苦等,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