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匕首刺向他身后,“你猜对了没用!都说了,猜得中猜不中,都没有奖励!”
拓跋洵举刀挡下匕首,兵器相交,发出刺耳声响,火星溅射,他手中用力,刀刃沉向谈轻面前,“打起来,你们未必赢得了我!”
软剑扫过耳畔,拓跋洵只能先后撤躲避,眼看着裴折玉护住谈轻,谈轻松了口气,跟裴折玉抱怨道:“想不到他还真挺能打的。”
人不可貌相啊!
谈轻再次在心底惊叹。
裴折玉只道:“小心。”
拓跋洵举刀劈来,二人只好先分开,握着软剑与匕首与他继续打起来,裴折玉头上的毡帽被挑开,半束的长发披散下来,几缕被刀刃削断。拓跋洵手臂上的衣料也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露出了半条手臂。
他被毒针扎中的右手手背已经一片乌青,黑紫色的脉络悄然蔓延到了小臂上,谈轻提醒道:“再打下去,这毒可就要侵入内脏了!”
拓跋洵笑哼一声,“我平生唯有三大喜好,炼毒,解毒,试毒,只要不死,这毒我早晚能解!今日能抓到晋国的隐王和隐王妃,中毒也是值得的,你不会以为我会害怕吧?”
谈轻反问:“二打一,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胜算吗?”
拓跋洵沉声道:“试毒多年,我拓跋洵从未赌输过!”
谈轻道:“那你父汗呢?你就不怕我们的人对他动手吗?为了顺利离开王宫,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这时候大汗已经被困在宁安公主宫里了,你不去,你们漠北可就要乱了。”
拓跋洵顿了下,却笑得胸腔颤动起来,抬眼看向谈轻,竟是满眼快意,“你们抓了父汗?好啊,杀了他,往后这王宫就是我的了!”
这人连亲爹都不管……
谈轻下意识看向裴折玉。
裴折玉默不作声,手中软剑刺向拓跋洵露出的脖颈。
软剑轻薄锋利,在拓跋洵细长的脖子上划开一道红痕,将近脉门时侥幸被长刀格开。拓跋洵往后退去,抬手摸向脖子,指腹红了一片,他眼里的笑意也越发疯狂,“这么多年来,隐王是头一个伤到我的人。”
他忽然劈碎角落里的一个酒缸,里面黑褐色的水登时流了出来,满湿了地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味,让谈轻有种不适的感觉。
拓跋洵举刀指向裴折玉,笑意森冷,呢喃道:“养你们多年,也该是你们护主的时候了。”
缸里的黑水往外流淌,散发出来的气味让四周的毒物开始躁动不安,尤其是那条蟒蛇,甩着脑袋四处乱撞,竟不顾先前谈轻洒下的毒素,窜到裴折玉后背。谈轻的身体本能地作出反应,手握匕首扑上去。
匕首刺破蟒蛇鳞片,划出血口,腥臭的血气登时充盈在整个塔内,混着地上的黑水散发出来的气味,让谈轻有些昏沉,他晃了晃头清醒过来,握紧匕首作出防备姿态,提醒裴折玉道:“小心,这水里怕是有毒!”
蟒蛇嘶吼一声,甩着蛇尾到处乱撞,许多灯架倒地,一地狼藉,谈轻防着它与那些朝着人爬来的毒物,急道:“不管了!此地不宜久留,没办法活捉拓跋洵,就下死手吧!”
“好!”
裴折玉应了一声,手中软剑灵活如蛇,剑锋刺向拓跋洵脆弱的脖颈。拓跋洵举刀的手毒已蔓延过手肘,开始不稳,硬是撑着与裴折玉交手过了几招,谈轻则护在裴折玉身后用匕首砍掉朝人爬来的蝎子毒蛇。
拓跋洵的手背上很快出现第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软剑,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双手握住刀柄朝裴折玉砍去。裴折玉提剑格挡,却见拓拔洵肩上突然窜出一道红影,朝着他的脸颊袭来。
对危险敏感的本能让谈轻下意识回头看向裴折玉,便见裴折玉戴着手套的左手正好抓住那道红影,竟是一条不足一寸长的细小红蛇,鳞片色泽殷红,嘶嘶冲他吐着蛇信子。
这蛇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