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血液瞬间迸出,落入他的舌-腔。
很甜,不是错觉。
濒死尝到的不只是血的甜,还有碎片般的记忆,像是随着血吞-进身体里。
他看见了千年前。
那是他初拥闻祀的时候。
公爵脸色潮-红,力量透-支的余韵使得他强撑着力气。唇色苍白坐在王座上,在察觉来人时冷冷开过去。
锐利的视线冰凉,划过年少时闻祀的脸颊,不含一丝情绪。
同样的把戏,还要玩多久?
这样冰冷的话语,夹杂着嘲讽,绝不是他会对闻祀说的。
主人
闻祀不解,皱眉走近,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时郁不再是旁观者,更像是身处当年的自己视角,眼前幻视出许多重影。
不是错觉,他看到一次又一次,闻祀走进向他靠近,嘴角倏地勾起一抹弧度,疯狂的念头呈现在那张脸上,怪异得令人心惊。
闻祀向他发起了攻击,直击要害。
不,这根本不是闻祀。
使用的工具都对血族起着明显的克制,那股力量诡异莫测,充斥着不安的黑暗底色。
若是以前时郁不会担心,但现在是正是他的情热期,尤其是返祖血脉,力量大打折扣。
想死的话就继续过来。时郁的呼吸很乱,声音暗哑,脸色过于苍白,面颊上却泛着大面积的红。
虚假难辨,如同陷入了不知名的阵,想要困住他,消耗殆尽他的生机。
时郁清晰感受到身体里的力量在被-抽-离剥落,不受控制的虚弱状态席卷全身。
闻祀果然停住脚步,神情不安,主人,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要害怕,让我来帮您
这个闻祀比之前的还要不知好歹,连装都这么假,还要继续靠近。不过讲的话倒是很真实,演技情感满分。
时郁冷冷扯了下嘴角,想死。
即使是虚弱状态的他,汇聚力量的一击亦能够解决眼前这一个。
凝聚的力量倏地打在闻祀身上,果然不堪一击,少年人抽条似的身躯倒了下去。
但仍强撑着跪在那里。
他漆黑的眼瞳涣散,不敢相信地看向他,有明暗水光混在眼瞳里,惊人的灼热。
为什么?
话落,闻祀抑制不住,身体抽搐一瞬,嘴角一缕血迹流出。
只是一个半血族,才刚成-年的少年人,怎么可能抵得住血族公爵的致命一击。
额头冷汗直冒,他支撑不住,连跪的姿势都是强弩之末,弓下身匍匐在地面,眼睛却紧盯着时郁的方向,执着于一个答案,主人,这是为什么?
闻祀又吐了血,昏过去,也已接近死亡。
心脏很疼,像是被划开,一下一下地锤,直到它停止跳动。
时郁从未有过这种感触。
他看到曾经的自己跌跌撞撞从王座上跑过去,手指颤抖地抚摸在闻祀的胸膛。
咚咚
心脏还在跳动,但很微弱,有种随时会消散的错觉。
闻祀?时郁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闻祀,他以为这是别人设的圈套,却没想到仍旧会遇到真实的。
半血族的身躯终究是孱弱的,哪里能够复活。
在这阵法里,时郁也已经穷途末路。他还是选择了那个方法,初拥闻祀。
这个方法可以直接改变他的身体,从半血族变成血族,还是纯血族,身体里流淌着返祖血脉的力量。
这无异于重生。
甘甜、滚烫,唇-齿间弥漫着,时郁咬住闻祀的脖颈,感受到那跳动的微弱脉搏。
每一次感受便多点安心。
随着血液的流逝,脉搏更加平静,直到完全落下。
时郁
同样的一刻,被初拥者心脏最后一次跳动,濒死的状态下含住落入口中的新鲜血液。
新生的循环注入身体中,更加强大的力量席卷过全身。
时郁睁开眼,极致的红氤氲在眼眶内,返祖血脉的力量彻底解封,横冲-直-撞-在体-内。他眉头蹙起,眼睫轻轻颤动,忍受过最初的奇怪,之后微妙的酥麻和滚烫很难让人忽视。
混乱的呼吸让两个人都陷入其中,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珠,在时郁的睫毛上坠落,又被闻祀吻开。
雾气蒙在眼底,时郁的脑袋很晕,刚清醒几秒,向前动了下想看眼外边是什么时候。
但很快又被手掌控住,拽了回去。
嗯
浅粉色的眼睛倏地瞪大,失神几秒又重新陷入这场混乱迷梦。
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和感觉。
厚重的落地窗帘隔开了室内与外边,白天悄无声息走过,又迎来夜晚,昏暗弥漫。
日升月落,又是新的天地。
室内不受打扰,迷蒙的昏暗里,气氛迷离,有清淡的花香萦绕在鼻息。从最初的生疏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