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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2)

萧遥一愣,“小时候?”

“十岁我去丈人观炼丹治体内的丹毒,结果那锅丹药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小孩捣毁了,没炼成。老道说要再过十四年才有机会,算起来是明年吧?我不知道他怎么算的,老道还说炼丹要天时地利,十三年前在青城山,明年就不一定了,说不准在什么方位。”

“……你体内有丹毒?”萧遥手心无故冒汗。

“啊,是啊。不知道谁给我种下的,庚申日会爆发,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庚申年的庚申日就格外需要注意,得静坐一晚上,持念道经,然后吃一些压制的丹药。那次的丹药毁掉了,不然估计小时候就能好。不过也不能怪人家,不知者无罪。”

萧遥抿了抿嘴,“明年算好在哪儿了吗?”

“说是在晋地?老道按照分野算的,东方苍龙宫,然后细分下来是在晋阳——可巧了,我老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命年,刚好回到老家去了。”

萧遥将汤碗放到一边,“那挺好的,可以回家了。”

温兰殊躺了下去,“我要睡了,红红你也快去睡觉吧,熬夜会长不高的。”

红线努努嘴,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侧身裹着被子,背对萧遥,见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问:“你刚刚说的话,是真心话吗,还是说为了安慰我?如果是为了安慰那大可不必,我没那么可怜。”

“……真的。”

“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走吧,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温兰殊蒙头入睡,这是在赶萧遥走了。

跟以往不一样的是,萧遥没有死皮赖脸留下来或者说什么“下次再聚”,而是真如他所言,走了出去。

他意识迷离间想起了阿九,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样了,到底遭遇了什么,一直三缄其口的,这些年老是让他念念不忘。只记得在竹林里迷迷糊糊睡着,醒来露水落了满身,睁眼一看阿九已经不见了。

要不是身上有阿九穿过的衣裳,他真要怀疑阿九是他做的一场梦。

今晚的打击有些大,导致他睡觉的时候都没办法沉下心来,脑海里一直重复那句“子馥,如果可以选,我宁愿没遇见过你”。这些年的情谊难道都是装出来的?独孤逸群是假的,李昇也是假的,那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阿九……阿九还活着吗?有看到太阳吗?

一旦换了身份,成为御史台的御史,那么早朝自然避无可避。天刚明,不到寅时,温兰殊就得起床准备衣裳,红线打着哈欠给他穿衣服,他笑得合不拢嘴,“你的发髻簪得东倒西歪,快去照照镜子。”

红线一听就赶忙捧着菱花镜,左看看,右看看,“公子你骗我!”

温兰殊眼睛笑得弯成月牙,他又想起昨天红线那句话——

公子单纯,容易被坏人骗。

彼时一直觉得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谁能想到小丫头惊世骇俗的言论竟然丝毫不差。今天上朝该怎么办呢?明明之前无比期待被再次起用,为何现在胆战心惊、战战兢兢起来?

朝会没什么大事,大致讲了效节军和平戎军。李昇有意拿效节军来抗衡权从熙的平戎军,又因这平戎军平蜀滞留许久而惴惴不安,生怕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不知怎的,朝会七嘴八舌就开始讨论起权从熙的出身来……

有人说权从熙不是世家出身也没有家室可以控制,唯一可提起的就是当初勤王的功劳。

那次魏博攻入京师,来得实在太快,温兰殊还记忆犹新。是在腊月,家家户户已经在准备过冬了,腊八粥的香气是元日的前奏,秋收冬藏,劳碌了一年的人终于能在腊月后逐渐放松下来,贪恋那小小一炉炭的暖。

他当年还是个左拾遗,没什么要紧事,偷得浮生半日闲,白马银枪,饶是寒风瑟瑟也不荒废弓马,时不时叫上独孤逸群一起,那人说太冷,要不算了吧。

温兰殊说,要是人人都这样,江山谁来守呢?

他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候会让人烦,因为冬天本来就冷,懒怠是人之常情,偏他当年趁热打铁惯了,以为年纪轻就该枕戈待旦,不可荒废光阴,多年后回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煞风景。

不过那话是真的,后来也一语成谶。他登上城北的校场,挽弓射靶子,差强人意,跟上过战场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一截儿。一旁的老将军说他没有魄力,总是斯斯文文的,上战场可不能斯文。

他说角弓难控,天太冷了。

老将军对他一笑,接过他所说的“难控”的弓,对准百步外的箭靶,搭箭一射,离弦箭嗖的一下,伴随着弓弦极度绷紧又收缩的振动声,稳稳射中红心。他惊讶地看着衣裳单薄的老将军,肌肉虬结起来,快要把单薄的衣衫撑破。指关节处老茧肿胀,一看便知是经年练习弓马,手掌也厚实有力,给温兰殊一种能捏碎自己的感觉。

这人竟是个不怕冷的。

温兰殊问他,不冷吗。

老将军呵呵一笑,这算什么,以前行军铁衣穿在身上比不穿还冷呢!当兵的男儿,连铁衣都能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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