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断剑幽幽道:“不过是把剑,用不惯,便丢了,总会有称手的。”
殿里的人跪了一地。
齐承沅笑了笑,“罢了,今日总归是吓人了些,杨掷。”
一直站在阴影中的人弯下腰,“殿下请吩咐。”
齐承沅道:“我名下主街那边还有处宅子,便当作给我们探花郎的见面礼吧。”
杨掷道了句:“是。”
齐承沅背着手,慢慢转过身来,“说起来,你从蜀地回来,可有带回我想要的消息?”
杨掷朝齐承沅一笑,“殿下交代老奴的事,老奴不敢怠慢。”
听杨掷这么一说,齐承沅眉头一挑。
杨掷道:“安定王已死。”
安定王虽玩了一手金蝉脱壳,但皇室也有着自己的后手。
比如,齐承沅身边的这位不起眼的太监。
杨掷早些年在江湖闯荡,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刀子,手中人命不下千条。
在齐承沅还是孩童时,杨掷便弃了毒刀,跟了先皇后。
自先皇后故去后,他便扮作太监,默默守护在齐承沅身边。
齐承沅拍了拍杨掷肩膀,脸上笑意更甚,“干得好!这下便能和父皇交代了。”
杨掷道:“奴此次前去,还发现了瑀王的人手。”
齐承沅闻言,冷哼了一声,“安定王这丧家之犬,他也想来分一杯羹?罢了,左右人头已经在我们手里,明日我便去禀告父皇。”
杨掷颔首,“只是可惜,叫那世子逃了。”
齐承沅脑海中浮现出那世子花天酒地的模样,摆了摆手,“不过是个养废了的人,不必花费功夫,他自己就活不了几天,不必再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将一份图纸交给杨掷。
“我要让瑀王自断其臂。”
雷雨轰鸣。
林舟又从梦里惊醒了。
她起了一身冷汗,直勾勾地看着房顶。
她梦见被她杀死的那个地痞抓着她的脚踝,眼鼻流着血,一声声地质问她为何要杀他。
林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推开窗。
外面正下着大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林舟任由冷风吹刮着,似乎这样她就能暂时不去回忆那日在东宫的场景。
第二日太子派人来客栈接林舟时,看到的便是一个病怏怏的林舟。
宫人是带着地契来找林舟的,却没想才带着她逛完了屋宅,她便卧病不起了。
林舟这一病,就病了足足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