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后期还有官员上书,希望公主和皇子分开排序,被大公主给撅回去了。
因为一旦分开排序,太子就会成为大皇子,嫡长全占了,地位更稳固了。
“有一件事,儿不知当说不当说,若是儿讲错了,还请父皇恕罪。”李暮歌给了皇帝反应时间。
皇帝皱了皱眉,直觉李暮歌说的事情应该不是件小事,又有麻烦要来了。
“尽管讲,朕恕你无罪。”
“五皇兄在跳下去之前,口无遮拦,说了很多话,其中有一段是说工部侍郎崔明璋,他说,‘崔家子欺人太甚,贪婪无度,今日且让你清楚,不听话的人是什么下场!若还不听话,陈录今日便是尔日后下场’!”
李暮歌用魏王的语气说完那一段话后,便缩着脖子坐好,像是在等待狂风暴雨的到来。
皇帝显然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有些发晕,半晌才回过神来,刚刚他只是猜测起火一事与魏王有关,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明白过后,便是大怒,皇帝怒吼道:“他想造反不成!喊荣阳滚过来!”
李暮歌抬手捂住上扬的嘴角,她看着皇帝,好像看见了一个庸碌的中年人。
他多么平常啊,他小心翼翼维持着手中的权柄,不容任何人窥伺,他曾经意气风发,聪慧狡黠,现如今早就被权力侵入骨髓,成了权力的奴隶。
他自以为掌控天下,却不知,他其实什么都控制不了,甚至连自己的思想,都是那么浅显易懂。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李暮歌后知后觉想起了曾经学过的课本内容,当时她只会死记硬背,此刻,她对此有了新的认知。
感谢现代教育,要不是现代教育,她还想不出天罚这一招,如果没学过现代知识,她哪儿知道煅烧骨头出白磷啊。
那么一小瓶白磷,可废了李暮歌许多功夫,她只是知道原理,具体过程需要一点点摸索,而且过程还很危险。
好在大庄此前有一定炼丹基础,用到的一些材料能够在市面上找到,比如浓硫酸也就是绿矾油,需要拿它跟骨灰混合。
再比如水冷凝管,一开始李暮歌打算用琉璃管代替玻璃管,没想到物资丰盛的长宁城里,胡商带来的琉璃全都是瓶子和杯,她只好用铜管代替。
其中困难不一一论述,反正很艰难才搞出那么一小瓶。
李暮歌觉得自己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文科生巅峰了,再多操作真做不出来。
荣阳很快就到了紫薇殿,她进来后看见李暮歌,表情很冷淡。
李暮歌还以为她会看见第二个淑妃,当时淑妃几乎要在十公主和十一皇子的棺材前哭死过去了,谁知荣阳的反应是这样。
她与魏王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应该很好,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李暮歌不明白,于是她仔细观察荣阳,发现荣阳眼角通红,半张脸有些红肿,扑了许多粉才遮住那红印。
不是荣阳反应过于平淡,是荣阳没法有太大反应,她脸上的粉太厚重了。
这么多粉还能看清底下的红印,李暮歌猜是有人刚刚打了荣阳,荣阳为了不御前失礼,也是为了不在她这个敌人面前丢脸,才会扑粉掩饰。
谁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荣阳?答案不必多说,自然是贵妃。
魏王的母亲,也是荣阳的母亲。
接下来的对话,主要围绕皇帝对魏王行为的不满展开。
荣阳在得知李暮歌先进宫,父皇让自己“滚”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然,父皇知道了一部分事情,好在知道得并不全面。
荣阳路上想过这种情况,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李暮歌也不可能泼太多脏水到魏王身上,果然李暮歌只是点出了崔明璋与魏王关系不一般的事情,还有就是放火烧工部一事,可能与魏王有关。
“父皇,工部一事大理寺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太子今晨已经递上了折子,此事已经结案了,又怎么会与五弟有关!至于崔侍郎,他是世家望族出身,这些大世家一向看不起如凌家一般的武夫,五弟与这些世家之流有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况且十四皇妹也说了,当时五弟已经喝醉,醉酒之人说出的浑话,岂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