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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45节(1 / 2)

姜云婵瞪大的眼眶,春水涓涓,“所以,你把我当什么?圈养在你府上的一只狗吗?”

“当然不是。”谢砚拥住她战栗的肩膀,下巴在她肩头厮磨着,轻语呢喃:“妹妹一直都是我要保护的人啊。外面很危险,他们都没本事保护妹妹,只有我可以,只有我……”

他的手臂强劲有力,犹如链锁圈禁着她。

姜云婵感受不到任何安全感,有的只是避不开的窒息。

她微扬起脖颈,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哽咽不已:“那我是谁呢?我自己是谁?”

她知道自己在盛京权贵中很渺小。

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侯府有这么一位寄人篱下的表姑娘。

可她从来都记得自己是姜云婵,是爹娘用命护着宝贝女儿。

而今,她连这唯一的身份都不能示人了。

无尽的怅然从她心底蔓延开,她的身体越来越寒。

谢砚无论怎么拥紧她,也无法渡给她一丝一毫的热量,他只能轻抚着她的背,“朝堂的事马上就处理完了,之后我会想办法还妹妹身份,给妹妹名分。”

“妹妹会是世子夫人,会封诰命,还会有更多更贵重的身份,我们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了。”谢砚语调缱绻地描绘着他们的将来。

可姜云婵只听到了“捆绑”两个字。

她将永远附属于谢砚和谢砚手上的权利。

娘亲不屑一顾的侯府位份,要被她重拾吗?

她得多卑贱?

“谁稀罕?”姜云婵冷如冰封的眼直视着谢砚,“就算你让我做皇后,我也不稀罕!”

“别说嫁淮郎了,就是嫁乞丐嫁山匪,或是出家做姑子,我也不会嫁你!”姜云婵猛地推开了他。

她的力气不大,但谢砚却踉跄了一下。

姜云婵趁势爬上了岸,捂着湿透的衣衫便要离开。

“妹妹!”谢砚被孤零零丢在水池中,静静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禅房里有件我的大氅,去穿上,别受了寒。”

姜云婵头也不回,消失在了竹林中。

谢砚倚靠在池壁上目送她渐行渐远,身体缓缓沉入水中。

如镜般的水面荡开圈圈涟漪,碎得彻底。

须臾,又重归平静。

谢砚从水中浮出,靠在池壁上,发髻被打湿、散开,贴着薄透的白衫。

他扬起脖颈吐息。

凸起的喉结有力地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他的颈线滑入胸口,那水中似乎还残留他的味道和她的胭脂香。

又想起她柔软的小手,仍旧出奇得美妙。

谢砚沉静的瞳望着竹林上空稀薄的云层,自言自语地呢喃,“妹妹虽不稀罕,但一定需要。”

天地不仁,没有人不需要权利的护佑。

这一点,没有人比谢砚体会得更深……

年仅三岁那年,他的娘是镇国公嫡女,他的外祖是战功赫赫威震八方的镇国公。

而他是镇国公府唯一的血脉,是圣上亲自赐名的麟儿,连皇子皇孙也得礼让他三分。

后来,他亲眼看着他爹将自己的娘亲贬妻为妾,亲眼看着他爹抄了镇国公府。

一夕之间,他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沦为慈心庵里一条人人可欺的狗。

他也曾信誓旦旦,誓死与他爹断绝父子关系。

可后来呢?

为了权利,他还不是要舔着脸回去讨他爹的欢心,与他爹扮什么恶心至极的父慈子孝!

没有人能逃得过权力的倾轧。

只要权利在手,再倔强的骨头也终究会卑躬屈膝。

世道轮回,这一点从不会变……

谢砚闭目轻歇,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彼时,姜云婵踉踉跄跄跑进了翠竹林,却又不知该去哪儿,唯一只想离谢砚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无论她怎么逃,似乎都挣不脱身后无形的力量。

那样不怒而威的力量似能把人抽干,姜云婵越跑,腿脚越软。

三步一回头。

忽地,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定睛一看,一根两寸长的树枝竖在泥土里,染满泥巴,那树枝上似圈着一枚蓝宝石戒指,造型甚是奇特。

似乎,是楼兰的太阳图腾。

姜云婵小心翼翼取出来,那树枝上泥土也扑簌簌掉落,露出斑驳的森白,上面还沾黏着腐烂的血肉。

“啊!”姜云婵一个激灵扔掉了手上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什么树枝,而是指骨!

人的指骨!

她吓得头皮发麻,站也站不起来,连连后退。

腰臀忽地又被硬物抵住,却是一只骷髅头,空洞的双眼森然望着她。

头骨上被蛆虫啃食的腐肉,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姜云婵一阵作呕,捂着险些惊叫出声的嘴巴,一瘸一拐逃出了翠竹林。

她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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