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声音也大,瞿邵寒就给他捂着,等消停了才放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问:“宝宝你想要的话……”
“我不想要,咱俩好好过日子就够了。”阮北立刻打断。
他俩的腻歪孙杰全当看不见,早被席面上的饭菜勾了魂。
今天一天他是早起过来帮忙的,到中午都快累死了,可管不了那么多。
下午散场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雪,阮北坐在车里吹着暖风十分惬意。
瞿邵寒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身上的情绪阮北感受得到。
等红灯的间隙摸上他的手。
“你还在想婚礼的事情?”
瞿邵寒总是这样,别人拥有的也想让他也有,不然就觉得跟着他受罪了。
“哎呀别想了,咱们也是正儿八经有见证人的,难不成比起当初的牧师你更想要在舞台上唱跳的主持人?”
瞿邵寒蹙眉:“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也应该受到别人的祝福。”
“我有啊,身边的朋友哪个没祝福我?”
“太少了,就那么两三个人。”
阮北说不少了,席面上也不见得都是送祝福的,亲戚之类的,更多的是走过场,打心眼里高兴的还是自家人,这些他都有了,很知足。
阮北摸着他的胸膛安慰:“别想了,天上的神仙是共同的,上帝会传达给月老咱俩的喜事。”
提议被阮北拒绝后瞿邵寒也没了办法,甚至一连消沉了几天。
他看不下去,手动画了张结婚证,把两人的照片贴上,网上三块钱买了个结婚证的红皮套,塞里面算完事。
“行了,这样你国内国外都有证了,咱比别人多一个,高兴吗?”
瞿邵寒见他这么费心想让自己高兴,还有什么好伤心的,把阮北的亲笔之作跟国外那张宝贝放一块儿了。
时间久了,两个人的关系对外接近透明的程度,从最初就有人议论说像瞿邵寒这样的打款,对男人只是玩玩,时间久了就腻了,还要要找个女人结婚的,让人等着看笑话。
结果这一等五六年下去照样恩爱,前些年还有人说阮北是不正当手段上位,随着拿下了国内外几个大奖,这些言论就像飘在空气里的尘埃一样,一阵风就吹跑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瞿邵寒明白了阮北为什么一定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面对面没人敢说阮北的坏话,可外界的传言他堵不住,没法堵住悠悠众口。
阮北能有今天的社会地位,也是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熬出来,他做到了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承诺,而不只能躲在他身后。
瞿邵寒极少谈论两人的关系,也不愿意阮北过多的暴露在大众视野,极少数的提及也是说自己才是高攀。
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他的维护。
不过即便是被用心呵护了这么多年,年少时身体上亏的底子到现在还是显露出来。
稳定了几年的体检报告健康指数开始下降,阮北说是正常的,他已经不是小年轻了。
而且医生都说这是正常范围,怎么到他这儿就跟要了命一样。
相比起这些,瞿邵寒更担心的是他耳朵的情况,即便知道听力的退化是必然,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阮北一直觉得他心理那么强大的人,只要时间够久,慢慢能消化的。
结果几个月后还能看到瞿邵寒大半夜坐在床边,神色悲伤的看他。
阮北起来靠在他身上,床头开了小夜灯,他拿过床头柜上在高楼上拍的那张照片轻轻抚摸,东西被保存的很好,连一点泛黄的痕迹都没有,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两个人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不过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瞿邵寒已经蠢蠢欲动,不是勾肩搭背就是有意无意的碰碰他的手,十几岁的年纪看着就是年轻,一经数年,两个人的变化都太大。
他们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生计发愁的人了。
他淡淡开口:“再有两年时间我打算辞职了。”
瞿邵寒立刻从情绪里抽离:“为什么?做的不开心了?”
“不是,身体不适合了,有时候仪器的声音我听不出来,这几年也过瘾了,剩下这只好的耳朵是给你留的,我要好好保护着。”
“不会不开心吗?”
“谁工作会开心啊,我当初高兴是因为你放我出去,不是因为能有工作!这几年你表现不错,我觉得在家也能舒服。”
瞿邵寒这几年改变很大,说他改了很不准确,应该是更能忍耐了,他对自己的占有欲控制欲只会随着身体状况与日俱增,这几年已经把他最大的限度给了自己,前半生为自己,后半生就留给身边这个人吧。
瞿邵寒的沉默就是答应,这次阮北真的不是被逼的,真的是基于自己的实际情况做出的决定。
他不缺钱,名声也有了,剩下的就是好好陪着瞿邵寒享受世界。
“你说话啊!”
背后的人许久没有出声让他不习惯,手底下啪的一声拍在腰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