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眼珠一转,换了种问法。
眼见逗她逗得差不多了,林瑜便半推半就地应了下来。
“那我有什么礼物吗?”
罗倍兰被林瑜眯起的眼睛一望,顿感脸颊有些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立马挪开了视线。
“会,会给你的。”
车子继续往前开,开到一个等待红灯的路口,等了一分钟,她们前头还有不少车。
“你很喜欢山景吗?所以才突然想到要去把它画下来?”
“也,不是吧……”林瑜迟疑着说。
除夕交替新年的那个凌晨,她和毛格聊了很多,聊到很久。
毛格说,她能交心的朋友不多。
谁又不是呢,林瑜看着毛格发来的文字,她的字里行间流露着和自己类似情感,仿佛他们的经历交叉过。
最后的最后,毛格说,如果实在不知道干什么那就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吧,做着做着,思路就打开了呢?
这句话给了林瑜莫名的熟悉感,就像,她曾经对别人说过一样?
所以,林瑜带上了板绘的工具——万一就像毛格说的,也许就找到灵感了呢。
今天是个晴天,感谢丁羽提前做过的功课。
不像昨天,她和罗倍兰一起去陈君洋家给他拜年时,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老校区的停车位明显不够用,林瑜想方设法找到停车位以后,她和罗倍兰不得不冒着雨进行百米冲刺。
雨的势头不小,浇得两个人叫苦迭迭。
即使先前在手机上知会过陈君洋了,但他看到林瑜和罗倍兰时还是很高兴。听他说,她们是今年第一个来给他拜年的。
陈君洋的妻子也在家里,她也是退休的老师,这对老夫妇很热情地招待了她们。
他兴致冲冲地带着两人先去看了他冬眠的乌龟——乌龟裹着潮湿的,很厚一层的椰土,被他搁置在了阳台外边。三个人都脑袋挤在大敞的窗边,吹着冷风,听陈君洋给她们讲解他的乌龟多久要喷一次水。
窗户有些老旧了,卡在某个位置就推不动了,陈君洋还没空修。
没办法,林瑜和罗倍兰只得挤在三四十厘米的空间里,罗倍兰的胸膛紧紧贴着林瑜的后背,甚至,她为了方便,直接把脑袋搭在了林瑜的肩头。
直到三个人被陈君洋的妻子喊回去才算完。
所以乌龟要多久补喷一次水?
林瑜忘了,或者干脆说,她根本没心思听,现在回忆起那个场景,她脑子里能想起的只有罗倍兰喷在她耳侧均匀的,温热的呼吸。
那之后,她们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陈君洋一听罗倍兰有在认认真真准备考试了,他乐的连嘴角都压不住,连着说了好多个“好”字。
还没来得及问林瑜,他的门就被敲响了。
陈君洋开门时,林瑜和罗倍兰谁都没看清楚来人,只猜测也是陈君洋的学生。
人一进屋,罗倍兰的表情就有了些变化。
你认识吗?林瑜将罗倍兰的反应尽收眼底,轻声问。
罗倍兰眼底闪过几分惊慌,压低了声音告诉林瑜那是她的高中同学,班长。
来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罗倍兰,他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上高中的同学。
他抬手,试探着和罗倍兰打了个招呼。
罗倍兰当年辍学的很突然,除了几个为她的前程感到可惜的老师,学生之间能做的也只有猜测。
他和陈君洋只相互寒暄了二十来分钟,该被问的都问完,他才将目光转向罗倍兰。
他眼底的疑惑毫不遮掩地展露出来,平铺在罗倍兰的面前。
久别重逢后的局促过后,罗倍兰很简洁也客观地给出了解释。
那之后,林瑜也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学弟聊了几句。
在回家的车上,林瑜明显感觉罗倍兰松懈了不少,仿佛一下子卸去了一个很重的担子。
“今天天气不错。”
林瑜说。
林瑜和罗倍兰到的不巧——摄影师给她俩指了丁羽和朱琼枝的休息室,她们推门进去时,丁羽和朱琼枝正亲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