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没说不需要报酬啊,”少女说,“天下间可没有白得来的好处和情报。”
摊了牌就是不一样,演都不演了。
奸商啊。
谢见琛认命垂头:“成、成,可我眼下兜里没几个铜板,你看……”
“我也没说报酬是金银啊。”
顾芷兰微微一笑。
谢见琛:“?”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
冷。
好冷。
如同浸没在万丈寒潭之中,身体在暗不见底的深渊中不断下沉。
晏漓不愿再使出挣扎的无用气力,静静闭上眼,任由自己不断坠落其间。
冰寒刺骨的水流忽然奇迹般地向上汹涌逆流,幽森的深渊逐渐透出光亮,使他的周身渐渐有了温度。
“——!”
他粗喘着猛然睁眼,胸口不知何时添上的伤口阵阵作痛。
窗外悠然恬淡的阳光映在他脸上,明媚温柔,如同一匹舒适的纱帐,并不刺眼。
“晏漓?”
他茫然侧头。
“你醒啦!”
少年坐在床边,温热的手心捂着卧榻之人冰凉的指尖,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察觉到沉睡已久的晏漓似有微动,眉开眼笑地朝前凑了凑。
“嗯。”
仿佛在他身后能看到晃动的尾巴一样,晏漓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可残存的毒素尚未彻底除尽,太阳穴袭来的刺痛使他不自觉眉头紧锁。
“还很难受吗?”谢见琛脸上满是担忧,“怎么会这么严重……”
“还好。至少很清醒,大抵不会再出现幻觉了。”
他回答得云淡风轻。
“真是令人作呕,居然在幻觉中回到了……那么讨人厌的地方。”
“晏漓……”
感受到少年并不存在的尾巴垂了下来,他止住了话头:
“不过,出现幻觉后,很多东西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谢见琛颇为惊愕,结结巴巴地试探,“那、那歇芳楼地下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晏漓脑海中闪过几个无意义的零碎片段,可稍一努力回忆,便头痛欲裂,语气有点无辜:
“只记得……看到了你。”
“哦、哦。”
谢见琛暗自捏汗,长舒一口气来。
这真是——太好了!
被他强夺去初吻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他在晏漓面前高大伟岸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你的表情……很精彩。”
晏漓看着他诡异的神情,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我隐约记得……我好像做了很恶劣的事。”
他不愿面对般地合眼,眉眼间露出前所未有的伤悴。
“我不能操控我自己的行为与情绪,如今回想起来,我其实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来。”
“你不要多想,其实也没什么啦。”
即使是虚惊一场,谢见琛也不想给晏漓什么压力,只是心虚地挠头,旋即转移话题,一脸骄傲:
“总之,在我和顾姑娘的一番配合下,所有坏人都被成功拿下了!”
闻言,晏漓低落的神色蓦然一变。
“哦,是这样吗。”
听到谢见琛摆平了这般棘手的差事,他合该同样为其感到高兴的,可不知道怎地,说出的话一股怪味:
“听起来,你和那个顾芷兰还蛮默契的?”
“呃,还算是……吧?”
如果被这个披着羊皮的女人步步设计也算一种默契,那他确实赢了个满贯。
“哦,”晏漓状似善意地提醒,“那你们可要保持好距离,免得让那个姓苏的再误会了你。”
“啊,这个你不用担心啦,”谢见琛甚至十分好心地简要解释道,“顾姑娘已非昨日之她,苏苍与她已再无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