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醋,她只是不理解为何谢君尧会一次次宽恕了婉妃。婉妃扰乱后宫,让后宫不得安宁多日,而最后仅仅是一个闭门思过。
太不公平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不公平,婉妃才会次次胆大妄为。
谢君尧察觉出了她此时的低落,放下勺子,凝视了她好一会儿。
这才开口:“朕虽为天子,但也有许多不得已之事。也有力不从心之事。婉妃她是大都护嫡女,因为这重身份,朕便不能草率了事。”
温晚榆久久怔愣不已,直到勺子从手心滑落,“啪”,才惊得她忙收回目光。
他这是在和她解释?婉妃是大都护嫡女,他这是承认了因为婉妃的身份才宽恕的?
“绾绾。”
温晚榆抬眸看他。
谢君尧:“你很聪明,你应该能明白朕说的话。”
所以呢?温晚榆略微失神,她明白他说的话的含义,但不明白他为什么和她解释。
她软声回道:“嫔妾明白的。”
吃了一口菜,又道:“皇上为何和嫔妾说这些?”
是好奇,也是试探。
谢君尧笑而不语。
他也不知是为何,许是不想自己在她心里是一个不好的形象,许是怕她误会自己。他不敢往深处想。
从一旁端来一盅汤给她:“你身子弱,朕特地叫御膳房给你熬的党参当归气血汤。”
“对了,最近可有好好服药?”
一听到药,温晚榆就觉得人生快要到头了,一日三餐三碗药,“白苏她们监督着嫔妾,嫔妾不敢不喝。”
谢君尧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上次中毒,太医说你伤了身子,乖乖喝药,不许闹脾气。”
温晚榆朝他一笑,舀起一口党参当归气血汤,喝了一口,只觉得难以下咽。一股药味。
她嫌弃的丢下了勺子,可怜巴巴的拉着谢君尧的衣袖,眨巴着眼睛:“皇上,嫔妾不想喝。”
“为何。”
“难喝。”
谢君尧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一口,仔细品尝,“不难喝。这蛊汤对你身子好,至少要喝一半!”
温晚榆闻言蔫蔫的垂下了脑袋,喃喃:“每日又是药的,又是汤药的。我又不是要死了。”
她本是抱怨,可不巧让谢君尧听到了。
谢君尧顿时板下脸:“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温晚榆被他突然放大的声量吓了一跳:“嫔妾知道了。嫔妾不说就是了…”
谢君尧叹声气,舀起一口汤喂到她嘴边。
他也焦急,太医同他讲若是调养的不好,她是不能与他到晚年的。
谢君尧只知道,每每和她在一处,他很放松,有时还会很开心,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所以,他想和她一起到晚年。
用完晚膳之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大半,谢君尧:“天色已晚,你就留在承乾宫吧。”
温晚榆倒吸一口气,摇头:“嫔妾还是回去吧!”
若是今晚留在承乾宫,她真的会被累死。
谢君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朕不想你来回折腾。你想哪里去了?”
温晚榆:“……”
好好好,还倒打一耙。
“嫔妾还是回去吧。多谢皇上的挂念。”
见她坚持,谢君尧也不好强制要求。
回到常梨轩,刚伸了个懒腰,青黛就瞬移她身边:“主子,程昭容来了。”
“啊?她来了多久?”
青黛掰出手指数了数:“有一个时辰多了。”
“奴婢和她说,您不一定何时回来,程昭容说她可以等您,她可以一直等您。”
青黛还有些羡慕这份情意呢。
程书意听见声音,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绾绾,你回来了。”
温晚榆顾盼间微笑道:“你一直等我,有什么事吗?”
程书意朝她走去,犹豫片刻,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好像和从前一样。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温晚榆刚张口就被她打断。
“你先听我说。”程书意眼眸中带着恳求。
程书意鼻尖一酸,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不知不觉,我们吵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的,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后悔说了气话,后悔没能闭上这张嘴。”
“绾绾,你可以原谅我吗?”
对比程书意,温晚榆就显得十分冷静,“程书意,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在这一个时空当中,我们惺惺相惜,我们互相取暖,所以我尤为珍惜这份感情。我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但令我没想到是,你居然将决裂这个词放在嘴边。”
程书意摇摇头,忍不住哽咽:“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不理解。皇后愿意告诉我们三皇子早夭的原因,说明是真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