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公示期一过,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哼!你不想怀孕,是为了走得干干净净?!”他语气颤抖起来,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恨极了怀里的人,“那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公示期该怎么做了!”
“那你呢!”贝拉吼道,“孩子已经不能作为你报复的工具,你又何必执着造个孩子出来!又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可以解决你的需要!”
“我的需要?”那张离她极近的脸,因强烈的情绪扭曲着,“我的需要,就是你给我生个孩子!”他的声音颤抖起来,甚至带上了哭腔,“贝拉,向我证明,你不会离开我。”
“希斯克里夫,如果我真的想走,孩子就能阻止我么?”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他能不能!”
她摇着头,痛苦地望着他,祈求着他,他比她更痛苦地回望,决绝地拒绝了她。
狂风低啸,如同困兽的悲鸣,猛烈撞击着窗玻璃。
墙角粗壮地荆棘生长着,紧紧绞缠住玫瑰那瘦枝,黝黑虬结的棘刺,深深扎进玫瑰里,非要它结出它的果实。
壁炉里没有火,却越来越热,烛光在墙上投下不断晃动的阴影。
封堵住未尽的痉挛,浮而复溺,溺而喘喘,感官尽失,灵魂腾空。
阳光从明亮渐渐变成暖橘,窗户的影子拉长,越来越大,直到完全融入黑暗。
终于,浓白的蜡泪难以存续,热烫浇下。
一声压抑太久,终于释放的喟叹后,粗重的呼吸均匀下来。
世界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起身,赤脚大步走到窗前,叩开黄铜窗栓,双手用力推开窗户!
风猛烈拍向脸颊,她闭上眼贪婪呼吸,要将这风全部吸入肺腑,哪怕带来疼痛。
天呐!多么可怕的狂风!多么剧烈的痛苦!
可她王莎的灵魂,也不是懦夫!
当耳朵开始倾听,眼睛开始探寻,当脉搏重新跳动,大脑再次运转,灵魂支撑血肉,血肉扛住枷锁,她将无惧痛楚,无惧任何折磨!终点之前,她要展开双翼,丈量深渊,为在意之人的自由,俯身最后一搏!
那浓烈的气息无声地靠近,再次地将她淹没,滚烫的臂膀,再次地将她禁锢。
身后人埋进她颈侧,“疼么?”
她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幽幽道:“疼,但更爽。你真厉害希斯,要是早知道这么舒服,我就不闹着要逃离你了。”
一声粗粝地低笑。
“这就满足了?”
“我想我没什么不满足了,我的钱是安全的,住着大房子,你还这么厉害。”她抬起胳膊,亲昵地环住他脖子,亲他得意扬起的唇角,“非要说还有什么不满足,就剩一件小事了。”
灰眼睛猜忌地眯起。
“希斯,你能让亨利常来看看我么?能够随时确定他的安全,确认你和汤姆没有暗中对他动作,我才能安心地和你生活呀。”
默了几秒后,他沉声道:“再来一次,明天就让你见。”
不等她回答,就低头捉住她的唇,开始不知餍足地索取
狂风再次呼啸。
墙角的玫瑰藏起刺,只待翻身时,也扎透那荆棘!
第51章
残暑已退,早秋风凉。
蹲在墙角修剪玫瑰的凯蒂,稀奇地回望院中。
今天的前院可真热闹。
女主人居然下楼来散步了,她今天穿着件茜草红的裙子,挽着利落的发髻,画着精致的装,一改往日颓靡之气,正抱着凡尼和南希说笑,时不时瞥向院门。
大门前的约瑟夫,裹着他那件油亮的旧外套,眼睛死死盯着女主人一举一动,刻薄的嘴唇向下撇着。
“约瑟夫,”南希笑问他,“瞧瞧这高墙,滑得连只猫都爬不上去!还有那锁,那可是布拉默的锁子,悬赏都没人撬得开!在这儿防什么呢?防我们飞出去啊?”
“你们真是坏透了,”他恶狠狠瞅向正在石凳上吃烤鹅翅的哈里顿,“那东西我们在呼啸山庄,米迦勒节才舍得吃!你三两天就给那小子吃!娶到败家老婆,一定是主对希斯克里夫这个不信上帝的人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