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神侍大人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一时失了态,还请大人原谅。”
慕青退到了没有阳光的地方,低下头,等待柳忆安为他系上白纱。
“是吗?请问是一位什么样的故人呢,竟令姑娘如此魂牵梦萦。”
提起秋川白,柳忆安心情复杂,嗫嚅道:“是我的夫郎…前任夫郎,如今我们已经和离了。”
“难怪姑娘会失神,一定是那个男子做错了事,姑娘才会和他和离吧。让姑娘想起不愉快的事了,抱歉。”
“没有,”和离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柳忆安不想在外人面前诋毁秋川白,“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
柳忆安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秋川白。
柳忆安迟迟不语,慕青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等着下文。
“只是我并非他的良缘罢了,想来世间有更适合他的女子。”
话音落下,室内一时间静得可怕,唯有香炉中的青烟袅袅上升,散入空气之中。
良久,慕青才缓缓道:“那姑娘呢,姑娘如今可有寻到什么良缘?”
良缘?
柳忆安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方轻尘的身影。
她从未刻意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可在慕青的询问下,她才惊觉,方轻尘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早已发生了变化。若说一开始,她留下方轻尘的理由仅仅是感激和同情,如今她已有些离不开对方。
所有人都称她聪慧早熟,年纪轻轻便老成持重,唯有方轻尘,从她一本正经的话中听出暗藏其中的渴望,然后不声不响地,陪她走完一程又一程。
她逐渐迷上了在他面前成为小孩的感觉。
不过这些话她藏在了心里,没有同慕青说出来。
“良缘难觅,我也不例外。”
闻言,慕青暗暗用力的手指释然地放松了下来,他宽慰道:“姑娘莫急,时机到了自会相逢。”
“多谢大人,请问还有什么事需要臣效劳吗?”柳忆安觉得自己上香的时间比前面两人久了许多。
“已经可以了,柳大人切记,今日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谶言,切勿告诉她人。还有,你把这个拿着。”
慕青将一个白玉哨子放到柳忆安手中,“你将它戴在身上,只要吹响此哨,就会有信鹘替你传信给我。”
“神侍大人这是何意?”面对慕青突然的示好,柳忆安不敢收下。
“你即将赶赴疫区,若有消息传不出来,便用此物。”
原是为了国事,既如此,柳忆安也不再推脱。
“多谢神侍大人。”
“不客气,记得千万保护好自己。”
柳忆安走后,殿内的香烟缓缓升腾,缭绕在慕青周身。他静静地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从秋川白变成慕青,历经了千辛万苦,他终于再次站在她身侧,再次唤出了那句“柳姑娘。”
为了成为神侍,不再嫁人,他改名换姓,在他说出自己要改名为“慕青”后,一旁的母亲不屑地笑了出来,眼里尽是讽刺。
“‘慕青’?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藏得住吗?人家都不要你了,还在那思慕别人呢。早知如此,将你嫁入柳府的时候又何必闹这么一出,如今这般都是你的报应。”
他一意孤行地以“慕青”的身份报名,成功入选后,顾允找了上来。
“你们秋家,若是愿意投奔我背后的人,我可以帮你当上神侍。”
秋思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商人逐利,利益至上,只要能得到好处,家族的未来如何,与秋川白本人如何,都无足轻重。
于是,在顾允的“运作”下,秋川白顺利进入了最后一轮选拔。他原以为,自己握住了一条捷径,直到走到这一步,他才发现——顾允的承诺,不过是一场虚妄的谎言。
最终的试炼,从来不是由任何人决定,而是由死亡筛选。
国师从全国选出八十位男子,最终能留下来的,只有一人。而这场试炼,便是让所有参选者泡入一种特制的药水中,整整七日,不能离池半步,不能进食,不能昏迷,否则便意味着被淘汰,或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