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点点头,“魏相收尽军心,太后怕是心有疙瘩,还是小心为好。”
魏倩却并不在意,一个将军,手上如果只有一万兵马,当朝廷说他谋反,他确实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如果是大将军,除开诸侯的兵马,拥有朝庭的一半的兵马,可以调用,绝对没有人会说他谋反,只会把他用忠心架起来。
魏倩觉得,只要自己不交兵权,没有人可以在她活着的时候把她弄死,当她对这个天下有治理大功,她死了朝庭也得为她塑像,她便成了帝国的遗产。
她并不在意太后高不高兴,因为无法拿她怎么样,再说太后治理下政令的时候,她也没添乱不是吗?
她甚至都没有结党,不过科举来的臣子,自动站她而已。
她的行为合理周礼就好了,皇帝都不在的朝堂,可以说两权分立了。
“无妨,总归是不会打起来的,太后那咱们礼节到位就行,不必管她的想法,只要我有做主的权力,无论做什么,她都是看不过眼的。”
一山有二虎,就注定她们是相斗的,只要一直保持这种良性竞争就行。
柳细君有些忧虑,“太后玩明的咱们当然不怕,可若是玩暗的呢?”
魏倩想了想,“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阴谋都是纸老虎。再说,如今诸侯国的发展如火如荼,太后想要大汉富强的心比你我急切。”
大家都在搞发展的时候,朝庭因为内斗耽搁不前,不是自找死路吗?
削藩的前提是朝庭有碾压藩王的能力,实力都被人超过了,一如东周乱世的周王,诸侯僭越,有谁为他执墨规?
南仲看了看窗外,“魏相,不可骄纵,这段时日可沉寂一些。”
“嗯?”
南仲笑道,“您总得给太后消化情绪的时间,她若气不过,非要在宫墙里摆个宴,安排刀斧手呢?”
不怕正常理智下的人,就怕情绪上头的人。
魏倩觉得有理,“也是。”
这一年是多事之秋,高皇帝一去世,消息传到冒顿那里,他便派使臣来向吕后送求婚的信件。
吕雉高坐于帘后,手中羊皮信笺被攥得簌簌作响。冒顿的字迹粗犷如刀刻,字字刺目。
【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殿中文武听后大怒,这贼子安敢如此!
好一个易其所无!吕雉指尖几乎掐进掌心,她压住滔天的怒火与屈辱,并未当着使臣面发泄出来。
可汉臣怎么忍?!
樊哙猛地踏前一步,甲胄铿然作响,“臣请率军五万,踏平匈奴王庭!”
周勃也是怒喝,“蛮夷敢辱大汉国母,当悬单于首级于长安北阙!”
吕后抬手止住众将,她扫过群臣,“打?怎么打?你们是能率军去草原上找到他们打一顿,还是大汉兵强马壮?”
自从魏倩领了大将军,韩信在府里修兵书摆烂,殿中一时无言,这般屈辱,哪不成就任那厮调戏国母吗!
魏倩也是一言未发,如今的大汉,真的需要发展,兵马一动,什么都得为战争让步,一切都是战时模式。
打的还是草原,先不说去草原打游牧民族的难,因为冒顿没攻来,他只是出言挑衅,我方大怒要去打,就很难有赢的可能。
战场有一张sss牌,但不能用,应该说,还没到能用的时候。
当大汉真的成一块铁桶,韩信脑抽造反也起不了水花时,这张sss牌才可以启用。
不然就是颗定时炸弹。
谁也不敢担责。
吕雉眸光扫过众臣,最终落在魏倩身上,“魏相以为如何?”
魏倩深吸一口气,“太后,冒顿此信,意在试探。”
“试探?”
魏倩站于殿陛的中央,拱手一礼,不辨喜怒。“是。若汉室震怒兴兵,匈奴便知我朝内虚;若忍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