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很纯粹,以至于姜沉哪怕心思一动,也在片刻后深感索然无味。
打量四周少顷,姜沉把香包放到书架上。
未免被失主找到,她颇有心机的将香包放到最高层,随后安然进侧殿休息。
之后几日,姜沉都在处理国事、暗中观察后宫众人动向、听暗卫禀告丞相又作了几次死等到第三天,周嬷嬷终于撑不住了,匆匆进入皇宫,无奈汇报:公、陛下,驸马连着几日守在门外,想要亲眼见一见您,您看?
姜沉笔锋微顿,却是头也不抬:就说七公主病尚未愈,不见外人。
周嬷嬷一愣,有点犹豫的劝说:陛下,驸马乃公主夫君,怎么、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姜沉放下笔,终于抬眼,薄唇勾起,笑意里略带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旁人还是自己:嬷嬷是糊涂了,你我皆知萧衣的驸马身份,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既然如此,朕又何必真心把她视作驸马对待?
周嬷嬷哑口无言,心下更是不禁苦笑。
她当然知道所谓的驸马对姜沉而已不值一提,可她是看着姜沉长大的,当姜沉当局者迷时,她更能看见姜沉面对萧衣时不自觉松动软化的态度。
前几个被这么对待的,都是小姑娘。
难得来一个男人,周嬷嬷牵红线的dna就这么动了。
可惜,姜沉远比周嬷嬷想的更坚强自立,当姜沉是七公主时,她可能陷入儿女情长中、给予周嬷嬷和萧衣无限希望,但当姜沉回归帝王身份,周嬷嬷这才看清,对方的眼里有江山社稷、百姓民生,唯独没有男人。
周嬷嬷暗自叹气,再想到每天眼巴巴守在公主房外的驸马,她的同情更添几分。不过话已至此,周嬷嬷毕竟是姜沉的人,无论心中偏向谁,她都不会再多说什么,默默点头便悄然退下。
周嬷嬷一走,御书房里重归寂静。
这本该是姜沉最喜欢的环境,足够她沉浸在一份份奏折里认真办公。
可一刻钟后、半时辰后
姜沉手边的奏折,自始至终没再变动过。
不需外人提醒,姜沉已经明白,自己的心乱了。
再周嬷嬷提到萧衣时、不,更准确来说,在离开公主府、心中下定决策时,姜沉的心里就已经若有若无的想着萧衣。
她担心萧衣不能接受自己的疏离。
那个小姑娘如此喜欢她,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也要欢欢喜喜的娶她,姜沉无法不动容。
偏又只能不动容。
萧衣的喜欢纯粹又温暖,正如姜沉一路以来见过的女孩子,而那些少女也教会了姜沉很多事譬如不要太自信,自信自己真的能守住本心,对其余女孩子半点不动心。
每一条经验的总结都伴随着曾经发生过的事件。
痛定思痛的姜沉不会重蹈覆辙,当高烧时的那一吻牢牢刻印在她心底时,她就知道,自己再不仓皇躲开,肯定又要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