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个,她更惊讶的是:公主还没吃饭?
她在前院跟人应酬, 烦是烦了些, 好歹能见缝插针的吃点什么, 姜轻比她回来的早,居然到现在还没吃?
驸马爷说笑了。接话的并不是容颜清淡的姜沉,而是一直候在一旁的周嬷嬷。她听陛下旨意随公主出嫁, 也不知道所谓的驸马和她主子一样, 都是女扮男装的女子,故而出于一种不希望让新婚小两口闹矛盾的心理, 细细解释道:驸马尚未回来,公主怎会独自进餐?为了等驸马,公主可是硬生生熬到了现在。
绛蔻非常感动。
但她也是真的疑惑:可公主连盖头都取下来了,等不等臣,又有何意义?
一顿饭还能比掀盖头更庄重正式?
她的询问里是单纯的不解,也因此让周嬷嬷哑口无言。
房间里诡异的寂静两秒。
两秒后,姜轻掀起眼皮:还不唤人传膳?
周嬷嬷连忙应声,绛蔻也赶紧去洗白白,生怕出来的晚了,只能吃到残羹冷炙。
她显然是想多了。
在她洗了半个小时、浑身湿气的出来时,桌上依旧空荡荡的。
等姜轻抿着茶,随意说了句上菜吧,早已温热多时的夜宵,这才陆陆续续的登场。
绛蔻:【所以这混蛋刚才是在恐吓我?】
系统:【哇哦,她超爱。】
绛蔻:【】
一时分不清系统是疯了还是在讽刺。
总之绝对不会是吃狗粮吃到恋爱脑中毒。
饭后。
原该是闹洞房、吃生枣、讨吉利的环节,全部被通通取消。
众人纷纷退下,最后一个离开的周嬷嬷恭敬的问姜轻:公主,可要为驸马在地上铺一层床褥?
独自默默喝交杯酒的绛蔻震惊抬头:!
不是吧?新婚夜连床都不让她上?嬷嬷您刚才不还试图让她们好好相处吗?怎么一转眼就叛变了啊!欺负她这个驸马一穷二白、拎包入住公主府的是吧!
姜轻挑眉,望向绛蔻这边,果见她的驸马人都傻了,清俊书生的伪装已然绷不住,眼睛睁大的像只捧着松子愣住的松鼠。
姜轻唇角微扬,摇头道:不必了。
周嬷嬷的眼中掠过一抹担忧,最终还是点点头后退出屋子。
只余两人的房间里,姜轻自顾自的伏身上床,睡在外侧。
萧衣没了痛失床铺的危机,又默默喝起酒,浅浅一层的酒液,被她喝出天荒地老的架势。
姜轻闭着眼,却是莫名的轻笑一声。
萧衣:梦话?
下一秒,姜轻开口:将灯熄了。
萧衣:好吧,这是在催她呢。
萧衣没辙,只能悻悻将残酒一饮而尽,随即熄灭灯光,迟疑的来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