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他们一回京,便可来个一网打尽。”
高瑾玉闻言,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松,可随即又想起一事,“派去南滇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高太傅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蹙,摇了摇头,沉声道:“毫无回信,就像石沉大海一般。”
高瑾玉的心一沉,喃喃自语道:“怕不是在那边遇上了什么大麻烦?”
高太傅目光一凛,揣测道:“你是担心郑宓拒不尊奉圣旨?应该不会,她领兵对抗西夏和北狄的联军,损兵折将,让大周将士伤亡惨重,就算赵祈此刻还稳坐皇位,也断不会轻饶她,这点她心里应该很清楚。”
高瑾玉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一切进展得似乎太过顺利了,我心里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太对劲。”
高太傅听了妹妹的话,只当她是女子心性,想得太多,便笑着宽慰道:“那是因为我们部署得周密妥当,才打得赵祈措手不及。你莫要自己吓自己,放宽心便是。我现在只盼着西夏和北狄能在边境把郑泰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削弱郑泰的兵力,让他彻底没了与朝堂叫板的底气。”
高瑾玉定了定神,说道:“南滇大败已然成了既定事实,郑泰就算麾下领着十万大军,此刻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无力扭转乾坤。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安排礼儿登基。只要大局一定,木已成舟,便再没有更改的可能。到那时,但凡有敢反对的人,一律按谋反论处!”
二人正这般说着话,冷不丁,殿外传来一阵细微响动。
“谁?”高瑾玉瞬间警惕起来,厉声喝道。
只见殿门口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三个脑袋,原来是赵禅、赵礼和徐瑛。
高瑾玉眉头一皱,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赵禅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乖巧:“我们一同来给母后请安。”
高瑾玉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烦:“哀家还有要事要和你舅舅商议,你们退下吧。”
赵禅赶忙应道:“女儿知道了。”
高瑾玉瞧她这般听话,神色缓和了些,轻声问道:“可听见了什么?”
赵禅一脸无辜,镇定地说道:“我们也是刚刚进来,母后既然有事,我们便退下了。”
三人转身离开,朝着御花园走去。
路上,赵礼凑到赵禅身边,小声询问:“二姐,母后是想让我坐龙椅吗?那么皇姐怎么办?”
赵禅闻言,下意识地一把捂住赵礼的嘴,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小声些,姐姐问你,你想做皇帝吗?”
赵礼摇了摇小脑袋,“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做将军,做大皇姐的将军。”
赵禅轻轻点头,神情严肃地说:“二姐告诉你,你要是坐上了皇位,你大皇姐的命就没了。我们得想个法子将皇姐救出来。”
太庙发生的事,赵禅作为公主自然清楚。
皇姐被母后圈禁,她也了解了个大概。
方才在殿内,母后说的话,她虽听得断断续续,却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皇位争斗,向来残酷血腥,她身为二公主,还能避开这漩涡中心。
要是她是皇子,母后早就想尽办法,把皇位给她争来了。
她能理解母后渴望掌权的心思,却实在无法认同母后的做法。
如今大周正处在抵御外敌、赈灾救民的紧要关头,母后和舅舅却带着一众臣子,逼皇姐退位。
这般行径,简直为天下人所不齿。
哪怕将来礼儿登上皇位,可要是大周边境失守,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这皇位就算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要是做皇帝不能为百姓谋福祉,只想着一己私利,这样的君主,又怎能赢得百姓的拥护?
她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无法与母后正面抗衡,可无论如何,总得想法子保住皇姐和贤妃娘娘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