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几缕贴在她汗湿的脖颈处,忽觉得有什么要从身子里宣泄而出。
当带着炙热的掌心抚上后腰,她终于放任自己咬住赵祈的肩头,将呜咽碾碎在暴雨倾盆的春夜里。
二人又折腾了半夜,直到烛火渐熄,才终于停歇。
褚淳贤慵懒地躺在榻上,四肢绵软似乎累极了,眼睛一闭,便有了沉沉睡去的架势。
赵祈却精神得很,侧卧在旁,手指轻轻把玩着褚淳贤的一缕发丝,轻声唤道:“淳贤,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白日里同南滇圣女说了些什么?”
褚淳贤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
南滇圣女离开后,大臣们接连进殿奏事,她便先行回到自己寝殿,一时间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被赵祈问起,她才回过神,稍稍整理思绪,将滇映漪前世与郑宓的纠葛以及重生归来的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地同赵祈说了一遍。
赵祈静静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喃喃道:“原来你我能相遇,全因她对郑宓的执念。这么说来,燕君烨果然是要从南滇进到大周了!”
褚淳贤伸手轻轻握住赵祈的手,温声安抚:“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郑宓军事谋略过人,此番她带兵前往南滇,定会提前谋划周全。再者,滇映漪身为南滇圣女,自幼生长于南滇,对南滇的山川地势军事部署了如指掌,她也定会倾尽全力协助郑宓。”
赵祈微微点头,缓缓说道:“二十万士兵,这是南滇圣女估算出的燕君烨可能派遣的兵力。依我之见,可先从西平县调兵十万,再从大周各省府抽调五万兵马。另外,从北境抽调十万精锐,京畿卫和玄机营共抽调五万,共计三十万大军。其中二十万去往南滇境内,与南滇军队协同作战,抵御燕君烨的进犯;剩余十万,则死守南滇与大周边境。细节之处我还得与郑宓再细细商议一番,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褚淳贤听着,不住点头附和道:“确实绝非小事,必须得仔细谋划。”
说着说着,褚淳贤只觉眼皮愈发沉重,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起架来,困意席卷。
赵祈察觉到了褚淳贤面上浓浓的倦意,心中满是怜惜,柔声道:“你这般疲惫,快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议。”
赵祈轻轻拉过锦被,为褚淳贤掖好被角。
第二日,细密的春雨仍未停歇,反倒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郑宓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冒着雨匆匆来到宫内。
赵祈坐在殿内,见她脖颈处有一抹淡淡的红痕,这是昨日所没有的。
她的视线又落在郑宓腰间所挂的一枚玉牌上,那玉牌雕刻着奇异的花纹,散发着一股异域风情,想来定是南滇圣女所赠。
赵祈又想起昨夜褚淳贤同她说起的前世南滇圣女与郑宓之间的过往,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赵祈微微挑眉,开口问道:“昨日,你与南滇圣女相处得如何?”
郑宓听到这话,脸色倏地一下红了起来。
昨日,在馆舍内,滇凝漪拿出南滇特有的美酒,笑盈盈地说要与她一同品尝。
郑宓从未喝过,便欣然应下。
琥珀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时,郑宓嗅到一丝诡异的甜香。
本来只是浅酌一番,只是不知怎的,她像是鬼迷心窍一般,伸手扯下了滇凝漪胸口处的衣物。
一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那肌肤上竟真的有一处蛇形纹身,与她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将军看够了么?”
她只觉指尖发烫,正恍惚间,滇凝漪轻轻一笑,顺势坐到郑宓怀中。
郑宓这才回过神,想要抽回那只被按在滇凝漪剧烈跳动心口上的手。
滇凝漪此时低下头,吻住了郑宓的唇。
当赤蛇纹身游至郑宓唇边时,滇凝漪忽然落下泪来。
南滇特有的酒气,与郑宓梦中合欢帐里的暖香完美重叠。
郑宓定了定神,开口说道:“不瞒表姐,我自觉与她像是相识很久一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