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齐鲁等地百姓,生灵涂炭,都要记在你永宁侯的身上吗?”这时,刑部侍郎岑惟山冷笑一声,却已接过话头,反驳道。
贾珩沉声道:“那与女真议和,岑大人能保证女真从此不再妄动兵戈?如女真背信弃义,是不是也要记在你岑大人的头上?”
这个岑惟山玩阴的,想要拿他的把柄。
刑部侍郎岑惟山面色变了变,冷哼一声,却并未接着这话茬儿。
贾珩沉声道:“如说圣灵涂炭?燕赵齐鲁等地百姓,数十年来屡受劫掠、杀戮,血债累累,难道不是生灵涂炭?李阁老督北之时,在县乡广办团练,乡民踊跃参与者众,何也?保卫桑梓,同仇敌忾!与虏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岑大人为求一夕苟且之安,妄谈和议,又置生灵涂炭的百姓于何地?”
岑惟山脸色难看,急切说道:“本官何时说过……”
勐然顿住,冷哼一声,低声道:“永宁侯之言,不过是强词夺理!”
贾珩道:“岑大人既秉持和议,可曾问问燕赵齐鲁的关东百姓答应不答应?”
一旁的韩癀皱了皱眉,目光瞥向岑惟山,眼神意味莫名。
第869章 多铎:斥骂金銮,青史留名!
大明宫,含元殿
大汉廷议边事,内阁阁臣,六部一尚书二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再加上六科都给事中,十三道掌道御史,三十来位朝臣在偌大的含元殿中颇有几分空旷。
故而,双方之言在殿中颇是清越、激昂。
崇平帝高坐金銮椅,听着军机辅臣之间的唇枪舌剑,目光落在那挺拔如剑的少年脸上,只觉心神有着难以言说的舒爽。
子玉之言,几乎是字字说到他的心坎里。
怎么说呢,贾珩此刻就是崇平帝的嘴替!
此刻在工部尚书赵翼身后的秦业,看向那昂然而立的少年,苍老目光见着忧虑。
子玉他又面临这样群起而攻之局,他却碍于身份,无法为其出言辩驳。
但显然这场论辨还没有结束,几个阁臣身边儿也有嘴替。
礼科给事中胡翼,手持笏板,开口道:“永宁侯,如按你之言,不与女真议和,那女真大举而攻河北之地,我朝仓促之间如何应战?”
贾珩道:“如今李公督镇北平,统帅三军,幽燕之地可得保障,大同太原等地,本侯亲往督镇,如女真来犯,自与女真决一死战!半年以来,本侯至北往南,与女真连番大战,深知彼等奸狡如狐,狠戾似狼,如今不过是欲乱我大汉朝局,尔等饱读诗书,青史之上记载不绝,难道还未看出女真的奸计?”
其实,女真的策略在某种程度上奏效了,加剧了陈汉朝廷中枢的政治撕裂,也将他在某种程度上置于文臣的对立面。
许多时候,文臣或者官僚的特点是为了论证自己立场的正确性,他们会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就是脸都打肿了,还要喊着“不疼,不疼”,然后死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