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怒意比傅秉渊更胜,恨不得现在就手撕了这帮孬种。
叶湑无奈扶额,他是拦不住了,但打心底漫上来的那丝丝恶意,让他忍不住同傅秉渊共情,抛开这些人漠视他求救这件事儿不论,那种情况下,不救是本分,救他是情分,他无话可说,但这群宵小为了自保,居然出卖他和傅秉渊,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遂
褚寒正指挥着捕快和兵卒将云峰寨的人都圈禁起来,一小卒急急慌慌地跑进来,“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
褚寒挑眉,“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方才出去的那一对夫夫,人高马大的那一个,在咱们官船停靠的码头,疯了似得暴打咱们最先救出来的那几个人,好些个人上前都拉不开他呢,眼看那几个人要断气了,您快些过去看看吧。”
“岂有此理,律法在此,我看谁敢造次!”褚寒衣袖一甩,愤然朝码头走去。
码头上,
因着大批人马都被调去了围剿水匪,只余着少数几人看管被营救出来的人,此时,整个码头乱得是不可开交。
怒骂声和惨叫声交织呼应,竟意外的和谐。
“我就知道是你!你以为你披着人皮,我就不知道你这人皮下面,装的是畜生的心?!”傅秉渊狠踹了一脚最先出卖他们的汉子,这汉子贼眉鼠眼的,声音极具辨识度,当时,傅秉渊停下脚步一听,便知是这人起的头,这会儿揍他揍得最黑。
被打的汉子连连求饶,只说自己此举也是无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十几口人等着张嘴吃饭,他纯纯是为了保命,没想真的要害他们,况且,他们都已经逃出来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在揪着他这点私心不放。
此话一出,傅秉渊脑门上的火蹭蹭蹭直往外冒,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恨不能一拳把他脑袋锤爆了。
“住手!好端端的,你在这打人作甚?”褚寒及时出现,出言制止。
傅秉渊耸了耸肩,后退两步,一脸无辜地摊手道,“县令大人,您说的人在哪儿?我怎么没看着?我看到的,那可都是畜生!”
第26章
◎我不维护我夫君,难不成要维护你这块小饼干?◎
他们从云峰寨回来已有三日了。
傅秉渊没日没夜地昏睡了三日, 李二花一度以为他人没了,哆哆嗦嗦地试探了好几次鼻息,人还喘着气儿, 这才放下心来。
想来那日,她去耿年家给他娘送了些补身子的骨头汤,回来见村里人都围在她家院子门外, 张着脑袋往里面瞧着什么,还当是自己家里出了事儿,她这把人一扒拉开, 才看着好大儿满身血淋淋地被县衙的人给抬着送回来, 李二花当场眼一翻,就撅了过去。
好在身后跟着进来的叶湑全须全尾的,面上瞧着只受了些皮肉擦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脖颈间被刀疤掐出来青紫的淤痕,傅有良不放心,跑了趟李大夫家,把人给请了过来, 望闻问切走了一遭,确信没伤着肺腑才作罢,至于傅秉渊, 他睡成那个样儿, 连药都灌不进去, 李大夫也就只调了点外用活血化瘀的药膏, 嘱咐叶湑一日两次给他抹抹便成。
这听着叶湑将他们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道了一遍后, 李二花自个儿越想越害怕, 搁家里辗转不安地念叨两日, 又听村里神婆说傅秉渊这是犯了太岁, 当即便决定去白云寺给老神仙们上柱香,再去方丈大人那给俩孩子求两道护身符。
傅有良一向不信这些东西,但又拗不过他家婆娘,晓得她是想图个安心,遂提早准备了贡品和香火。
一早起来,李二花跨上竹篮,带上叶湑就往白云寺去,连早饭都没得给这爷俩做。
打村里过时,赶上扛着锄头背篓去地里干活的农户,见他二人往这边走,立时躲得远远的,仿若叶湑和李二花是生了哪门子的瘟病似的,直至他二人走出好远,叶湑扭头,还能瞧着身后的农户对着她俩的背影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