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也是在暗戳戳地提醒唐笙,休要惦念着亲上前线。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方才还惦念着要请命去辽东为君分忧的唐笙一下蔫巴了。
她虽然已在二品大员的位置上,但前几回办差顺利身后都有秦玅观的影子,为她助阵的班底也都是秦玅观一手安排的。
如今各处都缺人,秦玅观难给她凑齐有力的班底助力,她也缺乏成体系的领兵经验亲赴蕃西治军乃至进攻一事,她根本做不来。
陛下
唐笙没来由的委屈,又觉得自己很没用了。
秦玅观勾勾手,委屈巴巴的唐笙便迎了上来。
高挑的身影压下,秦玅观需得仰首瞧她。
能统领二十余万人,固守边塞,不至于哗变,这样的人已经算是能臣了。林朝洛那样的,对于领兵多多益善的,放在历朝历代也是少见。秦玅观给她敲打清醒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转而用更温柔的语调安慰她,阿笙才二十来岁,再历练历练,定能长成下个林朝洛。
唐笙抓着她的指节,闷声道:您就哄我吧。
这个您字,让秦玅观觉察出了她压抑的情绪。不过眨眼的工夫,秦玅观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她拍拍腿,示意唐笙坐下。
不要。唐笙摇头,怕给她压伤了。
将养了一旬,秦玅观才能像今日这般遛弯,秦玅观就是将自个腿拍青了,她也是舍不得坐的。
这是御命。秦玅观施下威压。
唐笙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最终扎马步似的虚虚跨坐在秦玅观腿上。
秦玅观:
她也不强求犟种听话了,只是摸了摸她的面颊,低低道:你上月领着快两万人来京勤王,又快又狠,都忘啦?我们阿笙也是有将兵才能的,怎么能说是哄骗呢。
秦玅观语调温柔,尾音放得极轻,唐笙听得鼻头反酸,忍不住抱紧了她。
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秦玅观回抱紧她,我的心意你明白么?
唐笙眨巴眼睛,眼泪又不自觉地滑落了。
她并不是爱哭,只是在感受到被爱时,很难掩藏自己的情绪。
秦玅观搭在她肩头的掌心从轻抚变为了紧攥,鼻尖抵着她的面颊,轻轻蹭了蹭。
下一瞬,她便被拥着的人整个托起,需得微垂着脑袋瞧她了。
你是我藏于掌心的底牌了。秦玅观附在她耳畔道,我舍不得,也不敢将你轻易抛出。
语毕秦玅观捧住她的面颊,同她对视。
太高了,放
凝望不过一瞬,话也未曾说完,唐笙便吻住了她。
秦玅观僵了僵,回神时予以更为热烈的回馈。
到榻上去秦玅观乱着鼻息道。
唐笙被她勾走了魂魄,稀里糊涂地照做了,躺下时,臂弯垫在秦玅观的后颈处。
心口抵着温热的指尖,猫爪挠人般画着圈。
唐笙捉住她的指尖,使了些力气咬她的唇瓣,企图唤醒色迷心窍的秦玅观。
大病初愈便想着这个了,当心些身子。唐笙的指腹刮过她的面颊,带出她唇角含着的发丝,好好将养,不准乱想。
秦玅观眼中潋滟着波光,唐笙的影子晃啊晃,不情不愿的光点缀其间。
就一回。她说。
一回也不行。唐笙避开了她的眼睛,哼唧了声,不要这样瞧我。
阿笙秦玅观带着鼻音唤她,带着不易觉察的讨好,黏糊糊的,透着无限情丝。
要疯了。
她差点要被秦玅观说动了,唐笙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声。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秦玅观的喉头和语调一样干涩,我好喜欢你,心悦于你,你想替我分忧,为我担心,为我难过
我想靠近你,想要贴一贴你,想要与你亲昵
她说的是实话,瞧着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唐笙,秦玅观想要将自己整个交给她,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寻求更为深刻更为有力的触碰。
说这些时,秦玅观也控制不住的红了耳朵,泛起的热意像是在燃烧,唐笙不给回应的话,她的心都要被烧空了。
颈间撒下点点凉意,在这样的氛围里更显冰凉。
唐笙从她的面颊啄起,万般不舍地啄过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唇瓣,她的下巴,顺着颈线一路往下,来到心口。
衣裳裹得太厚了,唐笙掌心触碰到的,皆是一片厚实的柔软。
秦玅观轻喘息,将她圈得更紧了。
这么久没见了,见到了她又是那副病倦的模样,唐笙既很想她,又很心疼她。
秦玅观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呢,可她就是心疼,就是不忍心。
叫她拒绝她,她不忍心;叫她不顾她,唐笙更不忍心。
纠结了许久,光顾着掉眼泪的人终于出声了。
就一回。唐笙闷闷道,多了不行。
秦玅观面颊烫得更厉害了,她用眼神回应她,心跳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