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
早在他刚入京时欧阳公便说要举荐他入仕为官,他当时觉得他在京城名气不显,怕因此让欧阳公受到诋毁而到没有答应。
如今他已在京师扬名,欧阳公举荐他为官不会再被人说三道四,可他却不想进入朝堂了。
白身可以无所顾忌,想写什麽写什麽想说什麽说什麽,一旦进入朝堂那滩浑水,当局者迷,还能不能写出来文章就说不准了。
可是家里的臭小子太会惹事,开封府不会护他一辈子,关键时刻还是得他这个当爹的来护住儿子。
一直是白身的话,儿子闯祸被人寻仇该怎麽办?
唉,儿女都是债,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惹是生非的性子到底随了谁。
程夫人坐在窗前梳妆,看他从进屋开始就叹气无奈摇头,“景哥儿说喜欢叹气的人看着显老,想必就是从你身上看出来的。”
老苏:???
臭小子!今天没动藤条真是失策!
苏洵提起糟心的小儿子立刻从发愁变成发怒,竖起眉头骂骂咧咧,偏偏儿子是他自己养出来的,再怎麽骂骂咧咧也不能不管不问。
“你若实在不愿当官便不去当,景哥儿行事有分寸、景哥儿……”程夫人原本想说小儿子行事有分寸,想起来臭小子前几天干的事情後实在说不出这话,“就算景哥儿胡闹,还有子瞻子由两个当哥哥的能护着他。”
苏洵扶额,“夫人,你觉得子瞻子由不胡闹?”
程夫人转过身,微微一笑,“你觉得你自己不胡闹?”
苏洵:额……
好像也是。
既然他们家的男儿都挺胡闹的,就不用纠结那麽多了吧。
老苏钻出牛角尖後豁然开朗,心情大好的洗漱宽衣,“既然夫人不嫌弃为夫,为夫继续当一白身又能如何?”
身上没有官职骂起来更尽兴,当官那种好事留给他的儿子们,他明天找个借口把舍人院的考试给拒绝掉。
欧阳公的举荐他可以直接和欧阳公说,官家亲自下诏让他去舍人院参加考试不能说不去就不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来推脱。
官家前些天被大臣们弄得烦不胜烦借口养病谁都不见,他和官家年龄相仿,身上有点沉疴旧疾很正常,那他也生个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