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说我不吃橘子,我不想吃橘子!”
“陈然的橘子,你很喜欢。”
“……”
贺谦沉默,他只是为了故意气周徐映罢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吃橘子。
周徐映做这些,是为了罚他。
周徐映对他这个情人,有着极度的占有欲。
贺谦不被允许与任何男性接触,女性也不例外。
只要贺谦多看两眼,周徐映就会找个时机,罚他。
明目张胆,无所顾忌。
从前大部分的惩罚,都在床上。
所幸周徐映现在不在,贺谦算是躲过一劫,但吃十斤的橘子,确实不好受。
“家教的事,不用想了。”
电话里,周徐映的声音如切冰碎玉,将人拽回现实。
贺谦心里咯噔一下。
周徐映明明远在万里之外,却依旧对他的事了如指掌。
就好像,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一样。
贺谦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谦躺在床上,仰头时眼神空洞。
他像是一只笼里的小雀。
笼门没锁。
但笼子外有野兽看守,他无法逃离,甚至会被撕的粉碎。
他只能被迫乖巧。
贺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贺谦一如往常的上车,出发去学校,到教室时陈然已经坐着了,贺谦坐下。
陈然走来,略感抱歉地说:“我昨天问了一下机构的老师,暂时不缺家教了……”
贺谦早就料到地点点头。
陈然看着他无神的瞳孔,“你很缺钱吗?”
贺谦摇摇头。
他只是想帮一个人。
帮一个家庭。
回国
晚上。
贺谦从浴室里出来,额上的碎发挂着水珠。
他孤身坐在沙发上,没命地往嘴里塞橘子。
这是一个近乎自残的报复行为。
但这是贺谦目前能想到,唯一脱离“监视”的方法。
他想去个地方,见个人。
贺谦吃的想吐,也没停。
很快,贺谦把橘子都吃完了,胃里发寒,面色发白的回房躺下。
关灯时,贺谦视线被床头柜上的烟盒勾走。
是周徐映的烟盒。
周徐映很喜欢抽烟。
“啪嗒!”
贺谦把灯关了。
……
早上,佣人端来早餐在贺谦门口敲门,却遭到了驱赶。
贺谦说他不想吃。
今天都不想吃东西。
佣人又来问了几次,甚至转达了周徐映的意思,但都没得到任何回应。
半个小时后,贺谦手机不出意料的响了。
周徐映打来的。
贺谦额上爬满了冷汗,胃里的绞痛,让他疼的在床上滚了半圈。
贺谦接起电话,唇角微扬。
“长本事了?嗯?”
电话那头的周徐映气息微乱,对贺谦的不满达到顶峰。
贺谦薄唇轻颤,“我、我疼。”
“什么?”周徐映声音发紧,“哪疼?”
“周、周徐映,我好、好疼。”
“贺、谦!”
周徐映的声音沙哑,听着音节还有些颤。
周徐映将电话挂断没多久,房门被打开,佣人帮衬着管家将床上濒临昏迷的贺谦送去医院。
是急性肠胃炎。
贺谦胃受凉了,还发了高烧,呕吐不止。
是昨晚橘子吃的。
贺谦吃了药,虚弱地躺在床上挂退烧盐水。
“贺先生,少爷已经在回来了的飞机上了。”
“嗯……”
贺谦眼皮轻颤,虚弱地给了个回应。
下一秒,贺谦胃里一阵翻涌,他立刻下床,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干呕。
管家守在门口。
“贺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我蹲在这会舒服点。”
管家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出去接了电话。
贺谦听见管家声音消失,蹙眉起身。
他在洗手台漱了口,把外套脱下,紧跟牵着孩子的女人一块出的厕所。
并未被发现。
贺谦一出医院,走了将近一公里,他觉得自已快要脱水。
终于,他拐进了一个小巷。
他站在长安胡同37号门口。
贺谦看着紧锁的门,手微微抖动。
他没敲门,而是绕了半圈走到窗前。
贺谦目光透过铁网纱窗,窥看着屋里头的人。
沙发上,坐着一位双眼空洞,身上插着管子的十六岁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