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传声道:“老师,这是我从容思家里带过来的一幅画,正是仿造关仝所画,请您帮忙鉴赏一下,容思她对于国画很是喜欢。”
难得看到这个顽皮小子这幅认真的样子,莫老打趣道:“你小子也不知道来看看我,怎么说我们也有一段师徒缘份!”
“这不是一直忙嘛,这次也是正巧出差回来,赶巧了!”
“听你小子胡说!”
宁传戈则坐在老师旁边,时不时的帮他倒茶,现在正将那图《山溪待渡图》展开在莫老面前。
莫老深吸口气:“这是《山溪待渡图》?我怎么记得这画在博物馆里呢?”
宁传声笑道:“您再认真看看!”
莫老凝神细看也没有看出什么来,直到他看到落款:《庄容思某年某日临摹》的字样。
“小庄!这真的是出自你手?”莫老激动的扶了好几次眼镜,额头的湿意显示出他有多么激动。
对于莫老而言,国画是他一身的事业和生命的全部,为此甚至一直未婚。
庄容思脸上浮出笑意,她没有想到莫老是一个爱画成痴的性子,怪不得宁传戈也得了他几分真传。
“是的莫老,我临摹了七天才得到这最后一幅最像的。”她话里有些惋惜,自己的进步还是太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达到自己所期望的成就。
莫老一拍桌子,“小庄,你学国画多久了?”
庄容思老实答道:“快两个月了,莫老。”
莫老心中一惊,听他看到徒弟给自己传来的那幅竹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她的潜力,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她就已经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了。
如果她一直如此进步下去,那在五年之内超越自己几十年的努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一种多么惊人的天赋啊!
“短短两个月,已经超越我四五年的成就了!”莫老感叹道。
“还记得那时我是多么的废寝忘食,生怕耽误了一点时间,就连吃饭时都要拿着笔……”莫老回忆起往昔来,话就多了起来。
不等他回忆完,宁传声就不怀好意道:“老师,容思她还需要上班,只有空闲的时候才会画上几笔。”
莫老觉得自己受到了学生的鄙视,他没好气道:“有如此水平还上什么班,你不知道支持一下她的艺术事业吗?”
宁传声摸了摸鼻子,老头子也太记仇了吧。
“莫老,现在我还没准备辞职,我的工作也是艺术相关的,在那里我能观赏到更多的名画。”庄容思替宁传声说话道,她可不是一个让别人养的女人。
莫老看出她的维护,觉得宁传声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也就是自己没有儿子,不然一定让小庄嫁到自己家来!
“哦,小庄是做什么工作的?”莫老问道。
“名画销售,莫老应该对这个行业很熟悉。”
“原来如此,你是因为接触多了才学国画的?这也是一种缘分!”莫老感叹道。
想到自己接触的那些满身铜臭的销售员,他就觉得庄容思能保持这样恬淡的性子很是不容易。
“你在国画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就是不知道你以后将往哪个方向努力?”莫老好奇道。
国画的内容很多,花鸟鱼虫山水人物。
庄容思思索片刻,坚定道:“我想要一条自己的路,而不是别人已经走过的路!”
莫老的眼神中闪着亮光,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与自己相似的答案,不过自己有生之年怕是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了。
想到小庄的年轻,他又觉得还有很大的希望。
他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就算小庄能达到这样的成就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了,自己已经老了怕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岁月催人老啊!
“我想国画不应该是被囿于所画的内容,好似不画一些前人画过或者古代风格的东西就不是国画一样。”
“国画应该像油画等其他的艺术形式一样,它只是一个记录和表达的工具,有了这个工具主人想要表达什么都应该是可以的!”
莫老听到她这番惊世之语,却摇了摇头:“这怕是不容易啊!”
人们习惯了国画是一种风雅之事,它绘制的内容也受局限,想要改变别人的思维是很难的一件事,如果画出违和感来那将是毁灭性。
庄容思自信的笑开来,她声音清脆道:“莫老,事在人为!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有信心改变一切,艺术形式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艺术形式说来总是要为人而服务的,我愿意去努力达到这个目标!”
莫老眉间的郁气舒展开来,朗声道:“好一个事在人为!我等着你的成功!”
他看向宁传声道:“你这个小女朋友可不简单,绝非池中物啊!”
宁传声与有荣焉道:“那是自然,我相信容思能做到这一点,更相信她能在短期完成这个目标!”
莫老没想到他这般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