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酿煮了一些药酒,觉得不错,这次出门带了两壶,都没喝。”
严大夫听到有酒,脸上露出喜悦。
药酒好啊,许黟煮出来的药酒,肯定是不错的,寻常酒肆没法比。
等肉食打来,医馆里挂着出诊的牌子也收了起来,午时后,医馆就不出诊了。
他要好好的跟许黟喝几杯,再继续好好畅谈。
这回,李济自然没有跟着,他沉默不语的回到医馆里,接待着在医馆里休息的周叔。
小学徒凑过来,低声的向他打听许黟的事。
李济一句话都没说,只皱着眉,用那双藏着情绪的眼睛看他:“你可以问严大夫。”
“……”小学徒被这话噎得无语凝噎,但还是不放弃,“哼,都这么说,那我明日就去问问。”
为何是明日?
因为严大夫此刻,谁都不想见。
没有其他人在,只有许黟和他,严大夫在见到许黟时的激动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他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子,就差用许黟的袖子擦鼻涕眼泪了。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注1]”严大夫举起杯,昂起脖子长长一饮,胸腔里的万千感慨如滔滔之水,都化成一句哽咽,“你不远千里而来,老夫这一生所交,足以。”
他喝罢,便醉意朦胧,撑着脑袋,拉着许黟的袖子,还要说着些掏心掏肺的话。
看他如此,就知道他醉得不轻,但释放真情,不过如此了。
许黟也是眼眶微红,见他老当益壮,便心安了不少。
……
即来到茂州,许黟便不可能只停留一日。
第二天,茂州济世堂挂出来的出诊牌匾上,多了一块,上面用新的墨迹写着,今日问诊有两位大夫。
什么时候茂州的大夫,又多出一位了?
路过济世堂的大户地主的管事的、平民、女使婆子等,很快就把这消息传了开。
医馆里,临时摆了一张长案,案子上,坐堂大夫所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李济给许黟当助手,在旁边研墨。
医馆里其他两位学徒,大的叫田鹿,小的那个叫吕自明。
田鹿是个话少的,对于许黟要在济世堂里开坐堂问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将药材收入到柜子里,就喊吕自明去给馆里每个茶壶都装上水。
吕自明三步两回头地抱着罐子偷看许黟,路过后院时,差点没跟过来的严大夫撞上。
昨日贪饮几杯,今儿严大夫醒得迟一些,被小学徒撞到了,也不生气。
“做事不可三心二意。”他郑声说着,就挥手让他去倒水。
吕自明脸色发红,乖乖地跑去伙房里装热水出来。
他上前给严大夫热了茶,笑问:“严大夫,那位许大夫是什么来路,你怎么就让他在医馆里问诊了?”
“他啊……”严大夫故作神秘的笑说,“这几日你们就知晓了。”
吕自明没能在严大夫这里得到答案,就想着要不要去许黟那边套近乎。
结果沉默寡言的李济根本就不让他靠近。
他方要借着倒水的功夫,想着多停留几分,就被李济遣走了。
“你这是不讲道理,那是严大夫的友人,还是个大夫,我问问怎么了?”在伙房里,吕自明双手叉腰,一脸生气的质问他。
李济抿嘴:“你想知道那么多,是为何?”
吕自明好生奇怪地盯着他看:“难不成,要是有个人这么远的跑来,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李济摇头。
吕自明满脸难以置信:“是人就会有好奇,你不好奇,莫不是什么异类?”
李济嘴唇抿得更紧了:“我不是异类。”
吕自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有点后悔的挠挠头:“我没说你是异类,就……算啦,我也不是很好奇嘛。”
从伙房里出来,两人都变得沉默不说话。
连许黟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昨日过来,这小学徒就话多得很,周叔也说,这小学徒问了好些问题,对他有诸多好奇。
当然了,许黟不知道,李济已经为他挡了一波窥探。
他正在为面前的病患看病。
“你这是时气不和,从而患上伤寒发热,我给你开一剂崔文行解散,这药散最好用温酒服用,服用后盖被子捂出汗便能好。”[注2]
许黟说罢,便将其药方写出来,交给旁边的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