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背包倚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望着坐在最前方,自信优雅的罗女士,任凭蚊子嚣张地往她手臂上叮,
她当时就在想,如果哪一天,当罗女士不再以老师的角度,而是以父母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时,她是否能像她说的父母那样,不在乎她是否当医生,是否扫大街,而只在意她开不开心呢?
或者说,以罗女士的骄傲,她能容忍她的孩子过着普通平凡却开心的生活吗?
客厅师生话题结束后,师兄师姐们也都来厨房帮忙了,宁南嘉难得抢了个剥蒜的小活干着,她把一颗完整的大蒜剥成一粒粒的,陈澈再把一粒粒的大蒜剥成白白的小月牙,
简称两人一起磨洋工……
不然光客人干活,她这个主人倒站一旁看着,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宁父第一次做7人份的午餐,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他拿过生抽正要腌肉,一倒,才发现没了,忙在人群里精准找到慢悠悠剥蒜的女儿,“南嘉啊,生抽没了,去小区外的便利店买,快去,等着用嘞。”
一旁已展示出色刀功而占据菜板领域的师兄还准备抢活,被闲闲站在一旁捡蒜粒的陈澈给按了回去,“我们去就好,麻烦师兄你继续切菜。”
陈澈说完,速度极快地拿上外套,牵着宁南嘉就出了门。
不知为何,宁南嘉在他身上居然看见了一丝急切的意味。
等电梯时,陈澈低头帮宁南嘉围围巾,她拉拉他的手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厨房太吵了?”所以才急着出门安静会儿?
外面在下雪,他们两偷懒没拿伞,一人戴了顶帽子就出门了。
陈澈的帽檐压得有点低,他抬手提高些,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他微微俯身汇上她的眼,声音很低,“不是,我是有重要东西要买。”
偏偏被美色诱惑的宁南嘉脑子转不过弯,又傻傻掉入陷阱:“什么重要东西?”
陈澈微微挑眉,一字一顿地贴在她耳根说:“bi、、tao。”
这话烫耳朵,宁南嘉又羞又气,抬手就打他,“陈澈!”
陈澈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有错,他就是要告诉她,他毫不遮掩地、迫不及待地想要她。
所以他没躲,反而顺势捉住她的手,把人扯进怀里,低头亲她一口,“我在。”
她是在喊他吗?
宁南嘉脸红扑扑地教育他:“这是公共场合,你要注意点影响!”
过年小孩多,教坏小朋友了怎么办!
他低头啄吻她喋喋不休的嘴,“好,我注意。”
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楼上厨房正闲聊着,捏肉丸子的师姐说:“去年来师妹还没毕业呢,今年来婚都结了!”
切哈密瓜的师姐附和:“对啊,咱妹夫帅是真帅,就是冷了点,也不怎么说话。”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楼下大马路,刚切完肉的师兄无意间往窗外一瞥,就见到了她们正提到的主人公,“哎,他们在这呢~”
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他们2人刚出单元门,
飘舞着白色碎片的雪花间,他们穿着同款的黑色大衣,身影般配得像偶像剧里的男女主。
陈澈牵着宁南嘉一只手放进外套口袋里,这2天下雪没停过,路面积雪有一定的厚度,没走几步,两人停了,只见陈澈弯腰蹲在师妹面前,师妹也乖乖的往他身上趴,起身时,两人额头还蹭了蹭,黏糊得哟~
师兄此时为男同胞发话了,“冷又怎样,咱会疼人就行!”
两师姐满眼的粉红泡泡,她们
看得是意犹未尽,对视一眼,难得从对方的学术理智眼中看见了点春心萌动,也想谈恋爱了啊!
最后还是炸丸子的焦糊味唤醒了围在窗户前的众人,
宁父前一秒还笑呵呵地看着那一叠背影,下一秒拎着手里的锅铲急忙忙往灶前赶,“哎呀,糊了糊了!”
宁南嘉当然不知道楼上的热闹,她头埋在陈澈颈侧,正在和他讨论明天该给暖暖多大的红包,
路边有好些个家长带着小孩堆雪人,红色的小桶当帽子,围着大红色围巾,再插个胡萝卜的鼻子,有些甚至还拿长长的烟花棒当作手,这一个那一个,比小区门口的红灯笼更显得有年味些。
隔壁邻居家的李奶奶瞅见宁南嘉,老花镜一戴,看得可仔细了,“南嘉交男朋友啦,小伙子长得可真好看呐。”
他们没有办婚礼,小区熟识的爷爷奶奶还不知道她结婚了。
宁南嘉先挥手打招呼,“李奶奶新年快乐,”她不再有隐瞒的打算,夹在陈澈腰间的腿晃了晃,“我去年结婚啦,他是我…”说到这卡顿了下,心跳加速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甜:“老公~”
身下的人诧异侧头看她,对上她那双含笑的圆眼,忍不住地,他也笑了,大大的,眉眼都带着笑意的笑,连颊边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
被他这么看着,宁南嘉倒是害羞了,低眸不和他对视,手往他酒窝上戳了戳,“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