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怎么办?”立春手足无措。
南风立刻想办法,看到那半掩的衣柜灵机一动,拉着立春:“走。”
二人躲进衣柜,从里面拉上柜门,屏气不出声。
那侍女进来,谨慎关上房门。拿起通铺最右边的枕头捣鼓几下,放进去什么东西,恢复原状后,又出去了。
柜子不大,立春两人各占一边,都透过柜门缝看她,直到她离开。
突然间,立春一下子往后弹开。
南风被吓得一惊,害怕她还没走远,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立春摆摆手。
她不会告诉南风,刚才两人越靠越近,额头碰到一块,都感受到了他的额头的温度。
静待半刻,外面没有动静后,两人才从柜子里钻出来。
南风拿起枕头,往枕芯里摸,果然摸到了东西。它用纸包着,打开是粉末,闻起来是熟悉的味道,正是那牵命散。
南风眼睛一亮:“找到了!”
薛情三人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找到那人后,南风和立春干脆在大门处来帮忙,以防那人悄悄逃跑。南风添火,立春为大家舀粥。薛情一回来就看到二人一派祥和的场面。
“我们回来了。”
二人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这三个人,南风自信道:“放心吧,正事已经办妥。”
薛情穿着冰凉湿冷的衣裳往府里去,道:“那就好。我先换一身衣裳。”
立春放下勺子,回房间帮她更衣。
脱下外面的衣裳,她露出湿透紧贴的里衣。立春打了热水,薛情从头到脚用热水擦。她脖颈修长,肤若凝脂,只是小腹处有一道疤痕,立春擦到此处停住。
薛情接过帕子,唤回她心神,嘱咐:“虽然暂时只发现一人,但暗处一定危机重重。包袱有林茉给的毒,可近距离致晕,你拿去。”
立春有话要说,又咽下:“好。”
薛情擦好身体,刚开始穿衣。凌云就在门外敲门:“是我,凌云。”
薛情下意识遮住大半肌肤,而后意识到是自己人,放松下来,一边穿衣一边回:“我稍后就来,你们先去吧。”
凌云:“那好,我将东西放在门口。”
薛情不知道他拿了什么,只听见门口有盘子放在地上的声音,然后脚步声远了。
薛情二人出来时,地上搁置着一碗姜茶,还是温热。
立春端起递给薛情,笑道:“凌将军倒是不如传闻所说那样可怖,竟是个贴心之人呢。”
「是贴心吗?」
薛情接过,姜茶的温度通过碗传到手中,从皮肤暖到深处。她尝了尝,微微苦辣中有一丝甜。
“走吧。”
薛情喝完,将碗暂搁房中,去往席间。
二人赶到时,其他人都已入座一边,薛情在凌云左边空位坐下。
“多谢。”薛情目视前方道谢。
凌云嘴角微扬,抿一口酒。
南风不知凌云在高兴什么,戳了戳立春。立春也像看戏般,被逗乐。南
风挠挠头,觉得自己被透明的墙隔绝在外:“什么意思呢?”
一刻后,上菜来。
玉食珍馐,美馔佳肴悉数上桌,但无人动筷,都端坐等那所谓的客人。
颜煦见人还没来,问刘伯:“几时了?”
太阳已落山一半,刘伯回:“未时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粗犷爽朗笑声,进来一健壮男子。
他阔步中透露敦厚,憨笑中写着老实。粗布衣衫,也就比外面衣衫破烂的灾民好一点。
倒是他身后两人,穿着锦衣绣袍,看起来还更尊贵些。
他奔着上座的颜煦而去:“颜煦兄弟,我是王莽,之前约你多次都不得空,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未等颜煦伸手,他就自己紧紧握住颜煦,激动不已:“感谢兄弟,为我们寿县老百姓筹得粮食。”
颜煦闻宠若惊。他是知道自己功德无量,可是他不知道这带头造反的,竟是如此真诚憨厚的农夫,心中反而觉得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