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洁白的大床上。
灯光熄灭的时候,沈宗野什么都没做,淡淡的语气说太累了,在这片黑暗里闭上眼。
梁然没有违背他的意思,也没有触碰他的禁区。她只是睡不着,靠着枕头转过来,又背过去,又转过来,反反复复。
梁然知道沈宗野也没有睡着,但他没有说话,她也不想开口。
躺在这个人身边,还要和这个人亲,这比什么都恶心。
……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房间。
沈宗野很早就起床去了公司。
梁然本来也想去,但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想去弄清楚姜义是谁。
大鱼今天开车来市区采购生活用品,梁然给他去了电话,在一家有格调的法式餐厅等大鱼。
大鱼忙完前来赴约,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衬衫,纽扣敞开,里头搭一件白t恤,简简单单的打扮。入座的男女大多衣着考究,大鱼走进店里,似乎并不习惯这么有格调的地方,举目寻找着梁然的身影,有些拘谨。
梁然坐在楼上的包间,目光淡淡透过玻璃看着楼下的大鱼,让服务生将他领来。
她很快就浮现起甜美的微笑。
“就你一个人出来采购啊,辛苦了。”
服务生离开,大鱼才不显得那么拘束,说:“还好还好,我都习惯了,他们都要帮着宗哥忙正经事,就我一个人最闲。嫂子喜欢吃这种餐厅吗?”
“偶尔换换口味嘛。”梁然说,“你坐,跟我一起吃。”
大鱼对美食没有客气,吃着鹅肝和一些甜点,头头是道跟梁然说起味道:“嫂子你爱吃,我回头学了做给你吃!”
梁然托着腮,笑容很无害说好。
她知道大鱼没什么心机,应该是他们这一群人里头脑最简单的一个,沈宗野似乎连网店的事都没让他插过手,总让他干着做饭和开车的活儿。
“我几天没去公司,有点忙,你帮我照看点沈宗野,让他别那么辛苦。”
大鱼忙说知道。
梁然边吃边聊:“对了,姜义还来找他吗?上回姜义来势汹汹,我差点以为他们要打起架。”
“姜义没再来过。”大鱼说,“上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宗哥人很稳,不会那么冲动跟人干架。”
“沈宗野认识姜义多久了?”
“有三四个月了吧。”
短暂的沉吟在梁然脑海快速闪过,她也许应该换一个话术,而不是将想问的话都围绕在沈宗野和姜义身上。
她笑了笑:“姜义觉得你的厨艺怎么样?我觉得你的手艺都能开店了。”
“嘿嘿。”大鱼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又有些小得意,“这点我不谦虚啊,我做菜还没听人说不好吃,之前送给万哥的营养餐他都吃不下,姜义能造掉一半。”
梁然轻轻弯起红唇,掺着冰块的葡萄酒在唇齿滑过沁凉,她就这样笑着,温柔刀就是她的武器。
一个小时后,大鱼吃饱聊开心,离开了餐厅。
梁然也从餐厅离开,打车去了市一院。
她终于问到了姜义的情况。
甚至从大鱼口中组织着有效信息,知道姜义上头还是一个患了肝癌晚期的毒贩,叫老万。
可惜大鱼也不知道老万叫什么名字,但能套到这么多有效信息,梁然已经很激动了。
她来到医院,戴着口罩坐在化疗科的大厅。
她还记得姜义长什么模样,只要他出现她就能认出他。如果这次碰不到她就下次再来,如果化疗科没有她就去住院部,总能蹲到有用的线索。
哪怕做不了什么,她也要把这些毒贩的样子拍下来。
这样持续了两天,梁然还没有蹲到姜义这个人。
但她并不着急,打算下次再来。
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微信上有新消息响起,梁然还以为是沈宗野,没想到是上次在顾儒海的饭局上认识的陈沥周。
陈沥周发来了一个设计作品,想问她认不认识作品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