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手掌挨着桌面,似乎很是用力,显然她想起来制止霸凌,无奈身体不为所控。
无萦眼睫微垂,唇角笑意未歇,不,她其实没有在笑,只是这副系统捏的身躯有一张微笑唇,让她总是带了两三分笑意,颇具亲和感,相应的便少了几分威严与冷利,恐怕就是盛怒之态都不大能吓住别人。
于其他人眼中,她现在八成是挨了欺负还在讨好强笑,软弱到了极点的形象。
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自顾自地搬起桌子,靠在越文秀的桌边,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将一条过道从中截断,引得周围人瞠目结舌,两个跟班也瞪大眼,摆上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
越文秀的手卸了力道,缓缓转动脖颈,如同没上发条的木偶一卡一卡的,她盯着无萦,双目上一秒是了无神采的空洞,下一秒就变得清正凛然,不断切换,汗珠顺着脸颊流淌,她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无萦淡定地先行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假如遛狗没有栓绳,狗咬了人,其主人需不需要负责呀?”
越文秀定格了一瞬,那跟清正之魂抢夺控制权的未知存在明显被这个突兀的问题砸懵了,一时不察被清正之魂抢走控制权,她终于得以开口吐出微微沙哑的两个字“需要”。
“既然如此,文秀同学不会拒绝下堂课同我一起使用教科书对吗,毕竟我的课本被文秀同学没栓绳的狗弄脏了。”无萦用一种无奈无辜又无助的语气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越文秀尚未有所反应,跟班甲先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跟班乙在旁附和。
“徐无萦,我,你个傻在骂谁,你才是狗你,你个就该等着被狗!”
脏话过于不堪入耳,系统自动为宿主开启了辱骂词屏蔽功能。无萦只能根据旁人的反应推测出跟班甲骂得很脏,尤其越文秀整张脸沉了下来,目中燃烧着怒火,只是未知存在仍未放弃控制越文秀,这怒火一会儿烧向跟班,一会儿烧向近在眼前的她。
忽略跟班的狗吠,无萦再接再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文秀同学应是明白,你看那二位凶恶且不文明的模样,实在不配做文秀同学的朋友,既连累文秀同学在外的名声与形象,又会给文秀同学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稍顿,她幽幽地直白一言:“它们总是乱吠乱咬人,打着文秀同学的旗号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毫无教养可言,明摆着想将文秀同学拉低到同它们一致的素质水平,物质上无法平衡就寻求心理上的平衡,自身处于污泥便打算让文秀同学也扎根污泥之中,其心委实可诛。”
“咔嚓”,随着话音落下,又一条束缚清正之魂的锁链应声断裂。
无萦唇角微扬,明白了使锁链断裂的方法。
如若她没有猜错,锁链代表着未知存在的掌控力,是被“冲突”搅碎的。
此冲突是指人设与行为想法的冲突,控制越文秀这个人的不仅有清正之魂与未知存在,还有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规则,或可称“人设”。
越文秀出身富贵,是家中独女,十分受宠,没有经历过乱七八糟的豪门争斗,她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黑暗与龌龊。其父母恩爱,尽管母亲已病逝,但并非在她很小的时候病逝,所以她不缺母爱与父爱。
其父母很重视对她的思想品德教育,因此大小姐只是性子有些高傲,既不缺少涵养,也不会三观歪到是非不分没有行事底线的地步,更不会抽刀向更弱者,便是被秦肃涛暗示解决徐渺这颗绊脚石都是采用正当交易的方式。
按照常理,她本不该成为霸凌者,奈何越文秀有恋爱脑的特质,可能是受父母影响,认为爱情神圣且美好,不然不会违背道德原则,帮秦肃涛扫清拿第一的障碍,让未知存在有了可钻的空子。
恋爱脑的逻辑是以所爱之人为一切行为准则,某些原则与底线就有突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