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眼前这人不是春风楼那些用银钱就可买一。夜的风。尘女子,这女人可是贺裕庭的人。
是贺裕庭第一个带回相府的女人。
他不能动。
他深吸口气,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念头,扯笑道:“姑娘说笑了。”
长宁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她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既然如此,那长宁就先行离去了。”
“公子自便。”
说完,长宁就离开了。
柳康沉沉的看着长宁的背影,面色阴沉。
另一侧,新露气的眼眶都红了。
长宁瞧见,好笑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新露抹了把鼻子:“奴婢只是为主子不平。”
“这福乐郡主怎么回事?咱们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她为何要来为难我们?”
长宁眸色微沉。
井水不犯河水。
她和柳知意之间,可不能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她和柳知意,仇大
着呢!
长宁不欲多说,她想做的事才刚刚迈出一步,这种时候可不能因着这颗老鼠屎坏了她的大计。
这种人,迟早会得到教训,还用不着她出手。
长宁在花园里转了转,便想去前院看看贺裕庭来了没。
穿过长廊,还未到前院,就瞧见不远处吴淞领着位女子往前院而来。
长宁心中一喜,还以为是盛月曦来了,便快步走到前院。只是随着她走近,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吴淞搀扶着的人,并不是盛月曦。
是另一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和吴淞离的极近,俩人是什么关系简直不言而喻。
长宁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吴淞在外边找女人了?
可是不对。
这样的场合,吴淞带着这女人出席,意味着什么?
她还未想明白,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
是柳知意。
丫鬟扶着她站在长廊边,柳知意捂住嘴笑:“这吴侍郎也是,这样的场合,怎么带一个侧室来呢?”
长宁倏地转头,第一次看向柳知意。
“侧室?”
“你不知道?”柳知意似是讶异的睁大了眼睛,几秒后,她笑了笑,“哎呀,上次瞧你在玄云寺中如此不顾性命的救那吴夫人,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她没和你说么?”
长宁眉宇间渐渐染上不耐,“你会不会说人话?”
柳知意:“……”
她身边丫鬟:“放肆!你怎么和我们郡主说话的?”
长宁面无表情,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策略是不是错了,她就应该先对付这没脑子的柳知意。
呵。放肆,到底是谁放肆?
柳知意却抬了抬手,捏紧手中的帕子:“我知晓你是担心盛月曦,我不与你计较。”
“只是,你是不是初来大庆,打听消息打听错了?你还以为这盛月曦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盛大将军的独女?”柳知意眸子里带着一股快意:“出嫁从夫,如今这盛月曦也不过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弃妇而已,早就被吴家厌弃了。你若是想找个靠山,也找错人了。”
柳知意转头看她,“我知你初入京,怕被贺相厌弃,便着急融入我们这个圈子。只是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呀,你若是有眼色,就该知道如今大庆你最应该讨好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已经一无所有的盛月曦!你瞧,那天在玄云寺中,你拼了命也要讨好盛月曦,后悔了吧?”
她才不信长宁会那么热心肠,情愿自己受伤也要救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不过是为了巴结盛月曦罢了!
只是她巴结错人了!盛大将军常年不在京都,鞭长莫及,再者说这盛月曦既已嫁入了侍郎府,那便是侍郎府的人。现下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夫人,还不被自己的相公所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还管她从前是什么身份?
长宁沉着脸一言不发,这时,常艺灵适时走到柳知意身边。
“就是,这吴夫人早就无脸出来见人了。谁让这吴夫人早年死皮赖脸的要跟在嘉阳长公主身边,这下好了,投靠错人了吧?闻珂一死,吴侍郎立马就厌弃了她,我看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常艺灵!”
听她说起那个名字,柳知意瞳孔一缩。
常艺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长宁常想,这世上有些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她见过讨厌的人,但从未见过像柳知意这么讨厌的人。
叽叽喳喳,无比厌烦。
她侧头看向柳知意,右手慢条斯理的轻握住腰间玉萧。
世人皆知,大凉擅医,唯大凉王室最盛。却少有人知,她们闻家,比起医术,更擅毒。
失态若是疼,就咬我。
闻珂的母亲是大凉王后,凤仪天下,仪态万千。
母后从小就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