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缘之前给他出的主意,他一直都没问,那瓶香水的味道太过繁复小众,他闻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然而他此刻开口问,对方却并不回复,只是抚在他背上的手,顺着脊椎上下安抚着。
不知过了多久,徐漱元从他颈间抬头,盛满欲望的双眼盯着他,唇上沾着咬破他皮肤留下的血。
“不是有腺体吗,”他声音有些沙哑:“自己闻。”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可是我腺体退化了,闻不到。”应秋满陈述事实,但徐漱元不知是发热脑子烧糊涂了,还是易感期虽然清醒但智商下降了,没有对他的回答做出反应,而是掰过他的下巴,凑到另一侧的腺体处,再次咬了下去。
两侧的腺体都有被反复标记过,应秋满之前只觉得疼和对高等级信息素的渴求,如今他渐渐适应了,倒真能在这标记里感受到别的什么东西。
“注入就可以了,注入就能标记……”徐漱元的呼吸急促,热气洒在应秋满的颈侧,不成句子又毫无逻辑的话一直说个不停:“标记不上……是我的,我这边的……不行……”
应秋满听着他混乱的言语,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去找室内排风系统的遥控。
现在办公室内的信息素浓度很高,不及时排风换气,恐怕会影响到外面的员工。
他虽然闻不到,但以防万一,就直接将强度开到了最大。
想必很有效果,因为徐漱元对此变得有些恼,又急又气地看着自己,呼吸逐渐加快。
“不是要闻我的信息素嘛?”
开始不讲理了。
应秋满知道这个时候跟人说不清楚,只是回答:“我闻到了,但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释放信息素,我带你回家。”
徐漱元并不顺着他,把他钳制在怀中:“那你说是什么味道?”
“……”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挺会无理取闹的?
应秋满拗不过他,只好回忆着那瓶香水的味道,很是认真地形容起来:“苦的,茶香,但是细闻起来有些甜。”
其实这也并不完全按照那瓶香水的味道形容的,他退化的腺体,确实能感受到一点,只是比较虚无缥缈,没有那瓶香水那样具体和真实。
他两相结合着形容:“很锋利,有点疼,但是像新芽破土。”
听着他的话,徐漱元的心情变得喜悦起来,眼睛里都流露出兴奋。
“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能告诉我吗?”
能告诉吗?
应秋满目含希冀地看着徐漱元,期待他会回答哪一种答案。
“红茶,”徐漱元直接说明:“最贴合的是金骏眉红茶的味道。”
虽然心里的问题已经得到答案,但有旁观者给他提的建议,似乎把他心里的答案更添了一丝权威性。
应秋满心中温热,不自觉笑了笑。
徐漱元被突然的笑冲击得大脑停止思考,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丝如缕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是蹦跳勒得越紧,直到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对抗,永恒跳动下去。
“你,喜欢吗?”徐漱元的潜意识里不太相信应秋满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他想象不出来,原本的诉求只是应秋满能够信任自己,留在自己身边。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应秋满看得愣了一下。就在他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应秋满垂眸躲开他视线,闷闷地“嗯”了一声。
应秋满其实并没有过多少表达情绪的时候,尤其对自己渴求的东西,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回避。
因此这声“嗯”听起来轻飘飘的,却用尽了力气。
他贫瘠的情绪里,迄今为止所有的主动都给了徐漱元。
今天的感觉让应秋满不知怎么形容,只好抱紧了徐漱元。
他们从另一个通道离开了公司,回到了家。徐漱元本想要去公寓那边,但应秋满还准备了点东西,所以最后是回了别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