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空蝉和尚,就连大枯禅师都没得话说。
他微微一笑,答道:“小徒何如,值得嵩阳诸位道友如此大张旗鼓?且来寺中,饮一杯清茶,再请我师兄大枯做主。”
空蝉和尚其实对这个弟颇有几分愧疚,毕竟当时只想着,年犀照是师兄的徒弟,人品也不恶,又是知根知底,却哪里料到这混账整出来个十二个侠女争亲?
如今孙燕晚看上了师姒,身份地位,文采武功,都是当世无双,更让嵩阳七友联袂来提亲,倒也很有几分扬眉吐气。
尽管此事空蝉和尚自己也做的了主,但嵩阳七友都给了这么大的牌面,空蝉和尚如何不要给自己徒弟撑腰?让大枯禅师出面,武林中再无可以媲美的盛事。
王玄圭笑了一声,说道:“请空蝉大师领路。”
孙燕晚在队伍最末,一直都有些讪讪,进了少禅寺,也不敢四处打量。
少禅寺修建在一处平地上,有一条洈水穿过寺庙,千年古刹,历代朝廷虽然忌惮,但也屡有加封,赏赐了不少土地。从少禅寺正面往任何一个方向,走出百里,仍旧在少禅寺的地界内,堪称当世第一大地主。
若论财富,少禅寺远远超过了嵩阳派,传承久远,气运悠长。
寺庙内殿堂无数,他们进了大门,就看到一个老僧在大门内恭候多时,说是老僧,其实外貌也不是很老,毕竟大枯禅师晋升先天甚早,只是多年苦修的禅功,让大枯身上自然带了一股巍峨之意,让人情不自禁,觉得这个和尚宛如在世神佛,忽略其外貌的青春。
大枯禅师亦是合十一礼,笑眯眯的说道:“嵩阳诸位道友前来,寒寺当真蓬荜生辉,请入内奉茶。”
少禅寺两大高僧,还有数位各堂吉的高僧,把嵩阳七友迎到一处禅堂,孙燕晚按照师父所教,在大枯和空蝉两僧面前跪下,说道:“孙燕晚当年,在江湖上偶然见得师仙子,见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瑰姿艳逸……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心生无限向往,辗转反侧,历年经月,不能忘怀,故而恳请师门长辈前来少禅寺提亲,还望二位高僧垂怜,准此鸳盟。”
大枯禅师心道:“就冲这篇文章,老僧若是不准,只怕一二百年后都没人记得我还是个武林绝顶,只记得我棒打鸳鸯,弄散了当时文坛领袖,大琅最年轻状元郎的好姻缘。”
老和尚笑呵呵的说道:“师姒是我师弟的徒儿,你且问他。”
孙燕晚对空蝉和尚颇有几分畏惧,急忙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卷册书,说道:“此乃晚辈名下一座城池的册封文书,此城名曰:燕州,特用为聘礼,愿以一城,换一人。”
少禅寺各堂首座也都是宗师身份,见得孙燕晚取出了册封文书,自称愿以一城换一人,个个倒抽了一口冷气,无不心头暗道:“这嵩阳派的小子还真舍得下血本。”
“以一座城池作为聘礼,倒也诚意十足。”
嵩阳七友离开嵩阳山的时候,全天下就都知道了,这是要来少禅寺给孙燕晚提亲,少禅寺的诸位高僧,当然也不会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装成不知道罢了。
嵩阳派七友同出,孙燕晚身份地位,又是天下无双,而且人人都知道,师姒就在黑蛟城,甚至当初还在太乙观住了许久,这件婚事,绝无不成的道理。
但此时孙燕晚下的聘礼,哪怕帝王为太子娶亲,丰厚也不过如此了。
好些人都看向了空蝉,此事就差这位当代大宗师的一句话罢了。
空蝉心道悠然答道:“老僧准此婚事。”
空蝉平日都自称小僧,但现在身份是师姒师父,只能换了口吻。
张远桥微微一笑,说道:“如此,我便代小徒谢过诸位大师。”
这位大宗师一摆手,孙燕晚就赶紧又给大枯禅师,空蝉和尚见礼,又给各堂首座奉茶。
禅堂之内,一团和气,孙燕晚忐忑的心情,也稍稍好过了些。
不过他知道,虽然师父替他搞定了少禅寺两位高僧,但师姒那一关,他还得亲自去过。
扫地老僧
嵩阳派一行人,当晚就住在了少禅寺。
第二日早上起来,孙燕晚去给诸位长辈请安,然后便在少禅寺随意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院落,两名僧人过来,拦住了去路,温声说道:“状元郎,再前就是本寺藏经阁了。”
孙燕晚恍然,答道:“不熟路径,胡乱走来,这边转回去。”
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少禅寺的藏经阁。
嵩阳派有五经十三绝,长短一十九路剑法,已经是武藏深厚的大门派,但少禅寺的藏经阁据说藏有七十二门佛家禅功,武藏丰盛,天下第一。
不过,孙燕晚知道,即便是有少禅寺全套的武藏,七十二门佛家禅功放在眼前,他也没法转换道路,毕竟他已经一身道家真气,绝无再换法门之理,除非废去本身功力,转修佛门禅功,但那又何苦?
嵩阳派的武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