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伊莎贝拉,不!妹妹,我亲爱的妹妹!”男人悬挂在露台上,双手死死抓着栏杆,苦苦哀求。“赵赫!我不想死!想想父王母后吧!求求你!”他涕泪交加,恐惧在他眼中一览无遗。
伊莎贝拉只是淡淡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她亲爱的哥哥,王国的继承者,愚蠢至极的王子。“安德烈,你知道吗,你不该破坏我们原本约定好的规则” 她说话间,挥动握在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同胞兄长手上受痛吃不消,只坚持了几十秒钟,就从四十多层的高楼坠落。“费莉亚,你瞧啊,我都为爱情做了什么。”她激动地抱住房间内始终沉默的另一个人,狠狠吻了下去,随即不顾她细微的吃痛声,将人压在床上激烈的亲吻做爱。
亲自动手杀掉自己的哥哥,似乎勾起公主格外旺盛的性欲。不间歇的抽插动作,从脸上,腰肢,雪白肌肤滚落的汗水。霍莹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她紧咬牙关。与两个妹妹的天真不同,她自小就知道权力之争的残酷与血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从身体的性愉悦中,她内心对所爱之人产生了一丝恐惧。
手指捻着一朵白玫瑰,霍莹坐在离棺材不远处的位置,前方火盆燃着各种香料,但尸体的腐臭味仍是强烈攻击着大家的鼻子。她偶尔低头,将柔软的花瓣放在鼻尖轻嗅。他摔得粉身碎骨,好几个法医缝合,才勉强使他的尸体不那么触目惊心。
棺材里的未亡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手里捏着手帕坐在棺材前垂泪。霍莹见她哭得眼眶红红,脸颊浮肿,心中叹息,如果没有让她看见那位王妃往手帕上抹洋葱液就好了。
赵赫漂亮坚毅的面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已经是第四天了,她做足一个妹妹失去哥哥的伤心样。晚宴又或是一些闲谈中,人们已经一致达成共识。再过不久,这位年近叁十的伊莎贝拉公主将受封亲王名号,成为新的王国继承者。在那些交谈中,霍莹难得晃神,她那时在想,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们荒唐情事的结束。
但赵赫俨然跟她想法相反,以前她还顾忌着不想让王室中人发现她跟霍莹的事情,尤其是她的哥哥,生怕被人捉住软肋。但王子一死,她反而没有了太多的踌躇不安,只要用心筹划,更改掉公爵家的继承人顺位,那么霍莹离婚嫁给她是这位公主朝思暮想的幸福。只是,公爵定然不会愿意自家的女儿嫁入王室,尤其是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在守灵的间隙,赵赫示意霍莹跟在自己身后,她们避开了一些人。一路把人带到王室专属的休息室,赵赫倒了一杯酒给霍莹,这会让她心爱的鸟儿放松一些。“你觉得我们之后会怎样?”她们聊了一会儿,公主适时提出话题想要探下霍莹的口风。
怎样?
能怎么样?
霍莹被她问住了。
毕竟霍莹能想到最大的改变就是保持原样,继续这种想断又断不掉的偷情关系。“我我们我可以走吗?”
她的话一说口,公主的脸立马就黑了。“你想去哪儿?”
霍莹仰着头看她漂亮的侧脸,很美,因为生气面无表情时更美。但想到惹她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好过,霍莹舔了舔唇,选择了服软。“那好,我不走。”
赵赫冷冷凝视着霍莹的头顶,她是真的很想扇霍莹两巴掌。“你不走,留在这儿又想干嘛?”
那人抬起头,一脸呆相,似乎被她的话问懵了,引得赵赫更生气了。“呆子!蠢蛋!我不要你了!你赶紧给我滚!”
她几句气话,霍莹还真的站起身,一点点往门那边挪去。赵赫一把拽住她纤细的腕,将人拖了回来。“呆货!你还真走?!”
霍莹也委屈,“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赵赫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迟早要被这人气死。
霍莹是个聪明人,俗世意义上公认的聪明人。也因为她聪明,所以赵赫很多时候都觉得霍莹是在故意气她,但霍莹还真不是有意为之,两人身份的不对等,还有家族跟王室间的责任完美隔开了她们的可能性。所以,霍莹对她们的关系,一直持有一种悲观的态度,从内心深处做好了随时结束离开的准备。伊莎贝拉发火让她离开,她反而会有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就好像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如果你不是公爵继承人,我不是公主,那该有多好。”吻着她柔软的面颊,赵赫忍不住动容的说道。
有些人天生对浪漫过敏,也天生脑子缺根筋,霍莹十分认真的说道。“那我们就不可能相遇,遇到了也未必会满足你的幻想。”世上哪有如果,哪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活在世上的每个人,都注定有着各自的辛酸。
赵赫的一腔热情被扑灭了,她恨理工女的不解风情。可是,她就是喜欢她偶尔的呆愣,喜欢她的认真正经。踱步到观赏花瓶前,折下一朵百合花别在她发间,“你说的对,预想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会拼尽一切让不可能变可能。总有一日,我要你为我捧起马蹄莲,与我一同站在神殿。”
摸着那朵花,将它取下握在掌心。它多么美丽,多么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霍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