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谨挥鞭疾驰,全程泪水洒落身后。
崔府。
堂中挤满了人,崔夫人和崔谊崔谈聚在榻前垂泪,几个太医围在一起摇头叹气。
崔谨拖着两条发软的腿,不知如何挪到榻前的。
只见他面容苍白,双目紧闭,身上全是血,胸前插着一枝利箭。
崔谨眼前一黑,就在即将跌倒时,被人从身后扶住。
是元清。
她拂开元清,颤声问太医们:“家父伤势如何?”
为首的许太医向她和元清行了一礼,面色沉重,“险,险哪。”
“这箭倒未及要害,不过,崔相胸前另有一处伤痕,貌似是刀伤。”
“此伤处理得倒是妥善,但是没有静养,并未痊愈,箭好巧不巧又迭在这旧伤处,且旧伤位置靠近心脏,若贸然取箭,恐怕会有危险。”
那一刀是崔谨捅的。
崔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那一刀可能会令他丧命,一瞬间如坠冰窟。
那分明是小伤,他当时分明还抱着她说话,说以后就是她的男妾,要求她每逢休沐回家陪他。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太医又从旁相问:“王妃,夫人,这箭要取么?”
崔谨脸上不见活气,而崔夫人也一时不能决断。
最后是皇帝在含光殿下旨,命许太医取箭。
一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许太医将倒钩的断箭扔入水盆。
众人长吁一口气,崔谈急忙问道:“箭头取出来了,父亲是不是无恙了?”
崔谨空洞的眼神也有了点光辉,移向太医。
“崔相失血过多,是否天佑我朝,还须看他能否从昏迷之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