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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七)(2 / 3)

居时,钟回晚才发现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她幻想的逃出生天后可以安心在宋见湘怀里大哭的场景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宋知伦戳破了她回忆里的泡沫,钟回晚不得不直面过去——她的过去是一片情感荒地,充斥着暴力、压迫、歧视和虚伪的善意。

所以宋见湘知道吗?

那不重要,她举着她的名义对准宋知伦,他们就注定没有下一次重逢。

“我知道你对付不了白以周。”钟回晚一顿,语气极其坚定,“我要梁数在我眼前消失,那我也会在宋见湘世界里消失,很公平吧,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宋知伦不置可否。

他依旧居高临下地审视她,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划不划算,她是否还有更难缠的后招,或者已经在想怎么解决掉梁数,他思考时神色专注,隐约有旧日的影子,宋见湘备战高考的时候,宋知伦会帮她做一些全国高考真题,钟回晚见多了他这样的神情。

已经这样了,不应该再念旧。

钟回晚说:“我不是要你杀掉他。”

“为什么?”

“我不想让宋见湘的弟弟成为杀人犯。”

宋知伦有点意外:“我怎么能相信你?”

“宋见湘不会对你撒谎。白以周把我囚禁后就没收了我的手机,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没办法联系任何人,上次白以周把手机给我时在上面植入了监控软件,我只能把大部分账号都注销了。宋见湘联系过我,如果我回复了,你问她她肯定会跟你说的。”

确实。宋知伦把目光移开,黏在钟回晚身上的阴毒杀意潮水一样褪去。

梁数能力不算出色,但很有眼色,他认钱,自然也认给他钱的白以周,进公司没多久,就把几个小团体的情况摸了个清楚,他隐隐约约觉得公司账目有问题,便想让白以周插手,其实与贩毒有关,人头落地的事,难免存在吃回扣的现象,他想清算,自然搞得人心怨怼。

他不是宋知伦的敌人。只是水至清则无鱼,闹僵了对宋知伦没益处。

“成交。”

这种做也行不做也行的脏活,宋知伦本可以拖。被钟回晚逼着点头,倒好像显得他是专门来救她的。

宋知伦生出被利用的烦躁,他下了楼,在骤然沉寂的安静里听见钟回晚叫:“宋知伦。”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头看,钟回晚依旧站在二楼的门前,瘦骨嶙峋地注视着他,一只手局促地抓住另一只手的手肘,脚尖后撤,是个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

他的记忆蓦地有了实感——

宋见湘有段时间喜欢上了插花,奈何没有天赋,隔叁差五从花店买了成品来学,就这么认识了幼年的钟回晚。宋见湘年纪小,爱当菩萨,可怜钟回晚有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总是试图把她从泥沼拯救出来。

宋知伦不以为意:“重男轻女的受害者这么多,你救得过来?”

“不是救啊。”宋见湘语气轻轻地,“同病相怜吧。”

宋知伦一个激灵,如临大敌,自觉充当了护花使者,反正他也觉得人生无聊,但姐弟俩都是高中生,空闲时间不多,宋知伦有时买花,有时接她下学来家中玩,钟回晚厨艺很好,做事又勤快,他权当请了个小保姆。

钟回晚性格怯怯的,接她时,宋知伦观察到她总是不自觉摆出防御姿势,见到姐弟俩才好一点。

时间久了,宋知伦担心小女孩依赖心重,也有机械做事后的懒怠心,借故推脱:“不会喜欢上我吧。”

宋见湘骂他自恋,烈日暴晒得大汗淋漓的午后,宋见湘把冰镇后的碳酸饮料哐啷一下摆在桌子上,冷气凝成水珠从塑料瓶上滚落,她挖了一勺西瓜最中间的瓤,推搡宋知伦“快去问快去问”。

宋知伦不情不愿地说:“妹妹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钟回晚眨着眼,很茫然:“喜欢啊。”

宋知伦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他心想这可不兴喜欢啊祖宗,正要语重心长地劝,钟回晚又说:“我同学都是爸爸妈妈来接,只有我是你们来接,我觉得你们更像我的爸爸妈妈,我更喜欢你们。”

宋知伦长舒一口气,他面上夸张地大叫“我是你哥哥才对”,一边被宋见湘哈哈笑着扔了罐凉得冻手的可乐,他于是绕着茶几去捉她,丢在沙发上的卷子溅上粉红色的西瓜汁,钟回晚抿着白开水,搞不懂这对姐弟发了什么疯。

狭小的平房内,宋知伦记得大部分热烈而清透的时光,可惜日子太短,环源市有两叁家级大学,再差一点却没有,不好不坏也没有,宋见湘只能去外地,宋知伦高叁课业繁重,更不会避开宋见湘找钟回晚。

逐渐断了联系,人生的分水岭泾渭分明地摆在宋知伦面前。

等他再听到钟回晚的名字时,她甚至在他心里都不算旧相识,他被无边的心事裹挟,压根不在乎命运回馈了他什么悬崖深渊,他又欺又瞒,连自己都在学习往日乖巧懂事的自己,什么女扮男装去大学,不值得进他脑子。

成年后,宋知伦的精神世界空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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