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谦虚有礼内敛正直,还文武全才。再深聊下去,说到他不为潞州司马重用的事就更好玩了。
因为整个辽东道系统里面,只有娄宗仁能真正做到任凭对方无礼,甚至打骂,也不气不馁,百折不挠。就是看重他的性格忠厚绵长,凡事不急不躁,徐世功本意是让他辅佐那个,凭着开国功勋坐到现在位置的大老粗潞州司马,改改他的脾气,疏通疏通文墨,也算是在内部取长补短。
加上娄宗仁还精于营田之事,潞州又是块风水宝地。徐世功心里想再不济,二人互不相干。干一段时间,水和石头都磨出感情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五十年过去,徐世功眼看着潞州营田军务越来越好,来自潞州司马无理取闹的投诉却也越来越多。这两人,一个无理取闹往死里投诉,一个装聋作哑一声不吭。甚至这次册封大典时候,兵部对潞州营务发出嘉奖,他非但没有说娄宗仁半句好话,反而仰着世家大族和自己背景战功,再次上书徐世功要求换人。
徐世功也心疼娄宗仁的委屈,正好得圣意,知道庄清云要来,赶紧把他召回,让他跟着庄清云,料想这回老实到不可想象的他终于不用再受欺负,也算是给他的一个补偿。
“道礼兄,你怎么说?”庄清云转头看向副位上的蒋道礼。
“我想说,也许不用百年。大人又要升迁时候,一定带着在下。”
“你也同意的话。就以你和宗仁的名义,上书徐圣君和兵部吧。”
庄清云也不管他们如何解释,必须自己领衔署名,不敢贪功等等,转头吩咐娄宗仁:“安排姚远和布静分别带一千精兵去我和你提过的地方屯田练兵。你再带本部兵马去营州,把我的大营设在那里。之后我自有安排。道礼,你在幽州等我消息,时刻联络大帅。”
“大人要亲自去营州落营?这样的事,宗仁去就足够了。您要是不放心,我带您去料理。本是幽州的兵,还有敢不听命的?”
“哈哈,我可没说自己要去营州。”庄清云笑着向外间点了下头,众人立即会意,全都围了上来。布静姚远更是带着四个亲卫去帐外将无关人等清理出百丈远,让他们各执一角设下禁区,才回营帐。
“让你们屯田营务不是假的,但更多是麻痹敌人。特别是布静和姚远要和手下打成一片。做到令行禁止。不听话的罚,遵命令的奖。挑战你们的撤,顺从将令的升。将来成功了,当兵的兵部给的犒劳该是多少是多少。我私人一模一样再加一份。你们也不白跟着我,升官我做不了主,发个小财,在京里添个洞府还是要的。”
“大人,我们几个因为您才聚在一块,虽然不过半年时光,我现在就敢倚老卖老代表大家说一句,您有什么就吩咐吧。只要不是谋逆造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要我们跟着去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们也没有半句废话。”蒋道礼站出来代表大家表态一番,不说布静姚远两个粗汉子,就连娄宗仁也默默点头同意。
“哈哈,这事还真和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有点关系。”
众人没想到蒋道礼夸张誓师的一句话,还被他当了真。空气凝固,除了娄宗仁依旧慢悠悠好像本该如此的样子,其他几人顿时紧张起来。这几个人都是和他被天尊关禁闭,罚去养马修车期间认识的。虽然猜得到圣旨上的话不能尽信,事情背后必有其他缘由,但他的性子多少有点“熟悉”,心想着万一他这个新晋的少年将军异想天开要在这里玩真的,该劝还要劝,该报告徐世功的也不能少。
看到几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庄清云大笑了一通,才拿出徐世功的军令书卷,往桌子上一放,重重地吐出两个字,“剿匪!”
待众人读完,庄清云又笑着开起玩笑,“怎么这帮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家伙,还料理不得?”
蒋道礼心中埋怨自己城府不如娄宗仁,怎么前面就这么藏不住心思沉不住气呢。知道自己脸色变化必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虽然他肯定不会在意,但是总归差了娄宗仁半步。打定主意,现在不开口挽回点什么,真是愧对自己那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了。
“大人。我们在外当兵,谨慎是第一条的。您说要剿匪,若没有徐圣君的将令,原来也是办得。这帮混蛋,我早就听说过。伤天害理的事多了,听说还袭击过使团,您的夫人还差点被害。必须剿灭。这样都不剿了他们,还要天理干什么。不过,没将令有没有将令的办法。就是要缓着来,隐秘些。等证据收齐了,里外关系理顺了,出其不意拿下,再手脚干净地处理,必然也是有功无过。”
“但现在您是遵着将令来的,那故事就不一样了。细的就不说了。您要是想近点看着办事,将来圣君面前多些谈资,请您屈驾营州,两个月内我便把他们一个不拉全都绑来大营,听候发落。我拿家人担保,少一个,补您一个。若您只要个结果,那也是大帅指挥若定的气度,多给属下一个月,算是路上来回,等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