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将军正在跟圣德太上皇告状,说到委屈处,还老泪纵横。
一时说自和离后,还给前妻秦芳菲留着位置,想着总有一天二人会和好。
一时又说儿子不亲厚,实因前妻在里头撺掇,损伤父子之间的和气。
还说自己当年和离的时候,分文未取,直接就去了边陲重地。
“我不过是想给儿子物色个能生养的妾室,总要传宗接代的,她就给儿子当众改姓!”
“这些年,末将省吃俭用……”
萧允德听罢老将絮絮叨叨的诉苦,眉心渐渐拧成川字。
待马老将军说到激愤处,太上皇终是轻叹一声,以旧时袍泽的口吻道,“马卿啊,你这身子骨既已不堪劳顿,不如就此致仕还乡罢。”
马老将军闻如遭雷殛,虎目圆睁。
萧允德抬手止住他的惊惶,淡淡道,“我岂不知你半生戎马之功?然则军功再著,亦非你苛待妻儿的凭据。当日你和离,我还替你惋惜。如今看来……”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语意已十分明白。
如今看来,和离得好啊,放了女子一条生路。
旁的不提,就说二人和离时,可不是马老将军分文未取,而是家里的银子都是秦芳菲自己攒下的。
她带走的,都是她自己的财产。
“马卿啊,做人得讲良心。尤其堂堂男儿,当光明磊落。”萧允德淡淡道,“据我所知,你的俸禄用来养了你的妾室,以及庶子庶女。”
不提庶子庶女还好,一提又在马老将军心口上撒盐。你道他为何会对儿子改成“秦楚阳”反应这般大?
实在是他除了马楚翼和马楚阳,再没别的亲生孩子了!其他的都不是他的种啊。
他脸色渐渐白了下去。
萧允德道,“当然,我也知,你还拿了一部分银子接济穷困的属下。我得承认,你是个好将军。可你不是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啊。你自己想想,那些年有拿过家用给秦氏吗?”
所以就不要再口口声声“和离时分文不取”,哄鬼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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