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撒在断臂处那被粗布勒得发白的血肉上。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劲。
“耿叔,”她的声音异常冷静,冷静得可怕,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你听着,从现在起,找个最隐蔽的地方藏好,把伤养好。穆家的事,交给我。”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锋,穿透泪水的朦胧,直直刺入耿叔眼中,“我亲自去查。他们欠你的手,欠虎卫的平安……我乔念,会一笔一笔,跟他们清算干净!”
药粉的辛辣气息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亭内。
耿叔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写满决绝的脸,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月光下,乔念的侧脸如同冰冷的玉石,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恨意与守护的决心,比任何语都更有力量。
安置好耿叔,看着他蹒跚的身影消失在杨树林更深的黑暗中,乔念才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由影七护送着悄然潜回二皇子府。
天色已近破晓,深蓝的天幕透出一点灰白,府邸内一片死寂,只有巡夜侍卫规律而单调的脚步声在远处回廊间空洞地回响。
她熟门熟路地绕到府邸西侧最偏僻的角落,翻墙而入,忽然——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的脆响,在死寂的黎明前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冰珠坠地。
乔念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欲转身而走的动作僵在半空。
一片昏黄的光晕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从侧前方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弥漫开来,驱散了那片角落的黑暗。光影摇曳,映亮了一双玄色锦靴,靴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蟒纹,在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乔念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一寸寸地抬起头,顺着那蟒纹锦靴向上看去。
月白色的常服下摆,绣着同样冰冷华贵的暗纹。
再往上,是束着墨玉腰带的劲瘦腰身。
最后,她的目光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宇文昊斜倚在粗壮的梧桐树干上,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花园赏月。
他手里提着一盏小巧玲珑的琉璃风灯。
灯光将他俊美得近乎妖异的侧脸勾勒得半明半暗,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如寒冬深潭,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正居高临下地、牢牢锁在她身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夜枭的啼叫,远处侍卫的脚步声,甚至风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那盏琉璃灯里烛芯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药气,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乔姑娘,”宇文昊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却像淬了毒的冰凌,清晰地刺破凝固的空气,“这更深露重的,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学那梁上君子……”他缓缓说着,唇角的弧度加深,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反而透出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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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棠京,还真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乔念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
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避开耿叔额头的伤口,将药粉撒在断臂处那被粗布勒得发白的血肉上。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劲。
“耿叔,”她的声音异常冷静,冷静得可怕,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你听着,从现在起,找个最隐蔽的地方藏好,把伤养好。穆家的事,交给我。”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锋,穿透泪水的朦胧,直直刺入耿叔眼中,“我亲自去查。他们欠你的手,欠虎卫的平安……我乔念,会一笔一笔,跟他们清算干净!”
药粉的辛辣气息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亭内。
耿叔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写满决绝的脸,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月光下,乔念的侧脸如同冰冷的玉石,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恨意与守护的决心,比任何语都更有力量。
安置好耿叔,看着他蹒跚的身影消失在杨树林更深的黑暗中,乔念才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由影七护送着悄然潜回二皇子府。
天色已近破晓,深蓝的天幕透出一点灰白,府邸内一片死寂,只有巡夜侍卫规律而单调的脚步声在远处回廊间空洞地回响。
她熟门熟路地绕到府邸西侧最偏僻的角落,翻墙而入,忽然——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的脆响,在死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