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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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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个同伴一样令人振奋。拜那个异装癖所赐,她都快分不出男女了。

“少鸠姑娘从何处而来?”易姜觉得自己这话问得简直有点自来熟了。

少鸠在她对面跪坐下来,笑道:“少鸠是墨家弟子,与裴渊是同乡,月前自魏国大梁而来。别人都说先生自视甚高,不肯见人,我看先生倒是挺好相处。”

易姜干笑一下,替她温了盏茶递过去:“少鸠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少鸠端茶饮了一口,皱着眉头吐吐舌头:“先生煮茶的功夫不行啊,还好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

易姜一点不生气,反而很喜欢她这心直口快的性格,这种人大多没有坏心眼。

少鸠放下茶盏,再抬眼,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当日先生于稷下学宫出言劝说安平君时,少鸠也在场。今日来此,与其他士子一样,是想问问先生,为何一口认定秦国意在天下,而非霸业?”

原来那些人登门求见是要问这个?易姜有些好笑,反问道:“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想的?”

少鸠生了双丹凤眼,眼角微挑,娇俏可爱,但语气渐冷:“当然不是。”

“……”易姜奇怪,再三品味她的话和语气,恍然大悟。她知道秦国的意图是因为看的是过去时,眼下的人们是进行时,怎么会清楚秦国的意图,难道秦国会昭告天下说我要一统全中国吗?

她狠狠揪了一下自己小腿,真是欠考虑,难怪当时田单神情那么震惊,她那天的话就说是道破天机也不为过啊。

少鸠忽然凑过来紧盯着她:“先生认为,公西吾为何会采纳您这观点?”

“因为……”

“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少鸠径自补充完她的话,神情睥睨:“公西吾此人一向将秦国视为齐国最大敌人,但未免太过武断。”

这明明是有远见好吧?易姜在心里吐槽。

少鸠又道:“此人也是狡诈,自己不说,偏偏要借先生的口说出来。”看起来她对公西吾颇多不满。

“妄下论断,便如毁人清誉,先生当日一番话等于将秦国推入了不义之地,秦国岂会善罢甘休?”少鸠摇头叹息:“想想还在逃亡的魏齐吧,他引起了如今的秦赵之战,你们鬼谷派的论断只怕以后也会祸及百姓。”

易姜讪笑:“姑娘未免多虑了。”

少鸠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来,脸上又有了笑容:“罢了,少鸠言尽于此,先生回头就忘了吧。过几日淄水河岸会有庆典,少鸠提前邀请,望先生务必赏光同游。”

易姜还在想着她说的话,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少鸠人是出去了,可院中还有她的声音。易姜收回思绪,出门一看,原来她在跟裴渊说话。

“平常叫你随我一同出游从未见你答应过,这次不叫你,你倒非要跟去!”

裴渊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道:“与你一起出游有什么意思,与桓泽先生同游可是能学到许多东西的。”

“你……”少鸠脚下一停,愤愤瞪了他一眼,“反正不带你去!”她跑远几步,想想又回头骂了一句:“呆子!”

易姜倚在廊边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吹声口哨才好。

听说齐王病得很重,现在国家大事都由君王后一人决断,整个国家都挺愁云惨淡的,居然会忽然搞什么庆典,也是奇怪。

少鸠走后下了两天的雨,再放晴,热度一下提升了不少。她又托人给易姜送来了请柬,请她切莫忘了赴约。

易姜当日一早起身,觉得有些热,好不容易才从行李中找出件轻薄的深衣。好在她适应力一直很强,不然就是每天穿着这些不露胳膊不露腿的长衣大褂就熬不下来。

聃亏今天挺积极,鞍前马后的,非要送易姜过去。

“淄水离这儿又不远,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易姜边出门边道。

聃亏牵着马跟在后面:“那可不行,我得保护姑娘周全。”

易姜听着不大对味,转头看他:“那之前我被公西吾叫去稷下学宫时你怎么没说要保护我?你就这么相信他啊?”

聃亏嘿嘿笑了两声:“那里都是饱学之士,能有什么危险?”

易姜摇摇头,也不管他,徒步往前走。

淄水是临淄的母亲河,河面宽阔,清澈宁和。城外所过两岸,良田无数,流经城中则有阁台水榭,景致宜人。

少鸠在河岸边的曲顾亭中等候,穿了一身黑衣,颇为潇洒,就是易姜看着有点热。

“先生来得正好。”少鸠上前来招呼,看到聃亏在,抬手见了个礼:“这位一定是大名鼎鼎的聃亏先生了。”

聃亏有点不好意思,讪笑道:“过奖过奖。”

少鸠口中招呼着二人,视线却在易姜身后扫了几圈,像是在找人。

易姜笑道:“裴渊没来,不过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让聃亏去请他来。”

“不不不!”少鸠连连摇头:“我墨家最瞧不惯他儒家那些繁文缛节,他不来才好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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