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节(2 / 3)
商伯与马车困顿在原地。
接连不休涌现的须弥裂缝,接连不休的隔空横击,以及对于自身道果之力的损耗,教商伯自身陷入了不可避免的疲惫,并且因着这疲惫本身,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但是好在,而今看来,这玄色的风暴本身虽然仍旧在持续,但其汹涌本身,已经不复最为巅峰时候的狠厉,其风暴本身正在商伯和车厢之中少年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得衰减。
而这其中最为明晰的一点明证就是,那接连不休所涌现出来的须弥裂缝,终究不再是此起彼伏一般连缀而无有停歇的姿态。
那风暴自身的缓解,意味着须弥裂缝的出现也不会再有最巅峰时的密集。
罕有的,在支撑过了极漫长的时间之后,商伯有了喘息的时机。
也正因着这种喘息,商伯遂一翻手间,将一沓兽皮卷铺陈在了自己的面前。
仔细看去时,那兽皮卷上,是满蕴的灵光伴随着墨迹不断的流转,其上所烙印着的,或是完整而繁浩的奇诡阵图,或是更进一步浑似是图录、符阵一般兼而有之的道法显照。
面对着很多似是而非的道法,早先时仓促而未曾有思考余裕的商伯,只得在勉力支撑的过程里,将这些尽数记下。
而今才是真正能够得以印证的时候。
某种盘桓在道与法的背后的秘辛,似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朝着商伯与少年展露出冰山一角。
只是当一页页兽皮卷翻过的时候,车厢之中少年的声音却有些出乎商伯的预料。
“不认识。”
“这一张也不认识。”
“这一张……勉强能够辨认,怀北苏家,绝嗣七百余年,其家道与法已经失传,唯故纸堆中有只言片语,能得以印证。”
“这一张,不认识。”
“唔……”
忽地,当商伯翻卷到其中之一张兽皮卷上面的时候,车厢里,那少年的声音却猛地顿住。
“这一张我认得。”
“是我母族,林海丘家的道与法。”
“我幼年时,太姥爷曾为我开启过丘家的道藏。”
“从自有丘家道法传续伊始,诸般经篇尽在我心神之中,从古至今,每一部功诀的每一次更易……”
“这不是其中之任何一篇,未见得古今痕迹。”
“可是我甚为笃定,这就是丘家的道与法。”
“怪哉……”
风雨渐近层云远
“丘家的道与法,但不是古今传续之中的任何一部经篇……可是……少主,其意蕴呢?其意蕴总该有相近之处,许是这张兽皮卷上的道与法,未曾被丘家的道藏收录,又或者是这期间大修士在远走界关之后自行更易改创,又或……此是道法的源头,也未可知。”
一番话,教商伯罕有的说得甚是迟缓与磕巴。
他的面容上,一点点的展露出了如同老农一般愁苦的表情。
道与法的秘辛即将以这样的方式展露出冰山一角来,这本就是教人心中甚是焦虑不堪的沉重思绪源头。
可偏偏预料之中的明晰结果并不存在。
这一张张兽皮卷上所承载的竟尽都是连号称“人形道藏”的少主都无从知晓的道与法,偏生那道法本身又是这样的完整与圆融,展露出真正切实的无上意蕴。
而与之相反的,他们预料之中的人世间所传续的诸般道法,则实则很少在那须弥裂缝的另一边所显照,蝶山刘氏的道与法传承浑似是只惊鸿一现,而今,又几乎将老农商伯手中的兽皮卷尽都翻阅尽了,才洞见了这么一道相熟的道与法。
可饶是洞见了丘家的道法,偏生又出了这样的“幺蛾子”,教人难以透过辨别道法的细节来追溯原本。
浑似是镜中观花,雾里看月。
将那原本预料之中应该明晰的结果,一点点的导向了可以预料的最为复杂的局面。
而也正此时,在略显得短暂的沉默之中,少年好似是依照着商伯的猜度,复又将那兽皮卷上所展露出的道与法,与自己记忆之中的诸般道藏审慎的相互印证了一遍。
良久之后,少年的声音才以一种更为凝重的方式响起。
“商伯,奇诡之处便在这里了,其意蕴并无相近之处。
林海丘家的道与法,乃是纯粹的火相之法,此法自传续伊始,便带有着丘氏先祖对于道法的理念,对于道法的精气神之融入。
至于后续一代代的血裔传承功诀,至少在丹胎境界开始,若有才情,便要以己身之道著录书经,再有底蕴深厚者,一朝证道金丹境界,其所修持之经篇,便已然自成体统,与传续之法同源而出,但具备着切实的异同。
商伯亦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士,自然应该明白,到了这一步,所谓的法门功诀之更易,半是对于道法的理念真个具备着与前人的不同,半是将自身的精气神彻底的融入了道法之中。
这便是一篇篇法门功诀的意蕴之所在。
而若是在更为宏伟的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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