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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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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衣配短裤,是杞无忧所不能理解的挪威时尚穿搭。

但男人身材比例好,标准的衣服架子,这样穿非常好看。

嗯,有点熟悉的身材。

镜头继续往上,杞无忧看到了那双更为熟悉的蓝眼睛,笑意浅淡。

果然……

原来徐槐的英文名字叫ryan

他的卧室并非是那种性冷淡的北欧风,房间通透明亮,暖色的家居设计,处处透露着生活气息。

徐槐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装东西,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滑雪服、速干衣、保暖袜,还有雪镜、头盔一类的护具。

“每次出远门我都会带上这个,”徐槐说的是英文,他从行李箱夹层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向镜头展示,“是我妈妈在中国寺庙为我求的平安符。”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做工精巧的红色平安符,最外层用透明软壳包着,上面绣着金丝线,底部坠一颗乳白玉珠。

“这个纪录片好像是今年年初拍的,他不训练吗?这么闲。”

旁边的说话声令杞无忧顿时从纪录片的轻松氛围里抽离出来。

“退役了吧?”

“谁说他退役了!没官宣啊,顶多是半退役的状态吧……哎,去年一整个赛季他只参加了一个fis的小比赛,而且就完成了第一跳。”

“为什么?”

有人问出与杞无忧同样的困惑。

“伤病原因吧,状态下滑,还有就是可能年龄大了,和过去相比缺了点激情,没以前敢放大招了。”

“有人统计过,他巅峰期那会儿,平均一个赛季解锁六个新动作,四个方向的1980都能做出来,这谁能打得过!而且他是大跳台比赛史上唯一一个跳完1980后面还能接2160的男人,太恐怖了。”

“好可惜……新赛季又快来了,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在赛场上见到ryan”

……

“咚咚咚──”房间外骤然响起敲门声。

怕这群小孩没自制力,队管晚上十点钟准时过来敲门,挨个房间收手机。

乔巍然熟练地把pad塞到枕头底下藏起来,一脸纯良地上交了手机,大家行动迅速,各回各屋。

白天训练挺累的,乔巍然平时也不会玩太晚,不然影响第二天的训练。他今天尤其的累,准备洗个澡就睡觉了。

要进浴室时,杞无忧突然叫住了他。

“乔巍然。”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平板,”杞无忧说,“我想看那个纪录片。”

解锁平板,界面还停留在刚才暂停的地方。

杞无忧戴上耳机,从头开始看起。

入眼是一片苍茫的银白,雪山巍峨宏伟,寒气凛冽。太阳光直射,终年不化的积雪如同纯净的水晶,泛着微微的金色。

镜头逐渐拉高拉远,视野变得广阔,直升机盘旋在雪山顶,上空是一片广袤的蓝色,屏幕上渐渐浮现出纪录片的名字:life is a steep

生命是一道险峰?

“hey,have you ever tried big air?”

不同于说中文时的松弛随意,徐槐在纪录片里语速不紧不慢,声音略低,显得醇厚而有磁性,像贴在你耳边讲话似的,穿透耳膜,激起心灵上的震颤。

这部纪录片是被网友从外网搬运过来的,没有中文字幕,不过弹幕上有人一句一句地翻译:

“嘿,你体验过单板滑雪大跳台吗?想象一下,从十几层楼高的跳台一跃而下,伸手就能摸到最纯净的蓝天,沿着阿尔卑斯山的皑皑白雪俯冲,低头最巍峨的雪山就在你身后;你滑着雪板飞檐走壁,上天揽月,无所不能,白天在层层叠叠的松林里穿梭,夜晚在空无一人的高级道上飞驰;世界喧嚣,耳边风雪声呼啸,而你的内心却无比宁静。这是一种比你想象中更自由开阔的人生……”

洁白高远的雪山之巅,徐槐的视线仿佛穿过了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飞越万里,落在屏幕外的人心上。

那是一双漂亮得摄人心魄的眼睛,深蓝色的瞳孔清澈而又幽深,里面倒映着无垠的雪山与湖泊,皎皎似天上星。

璀璨的夜空里,当一颗遥远的星星陨落,仰望着星星的人们难免会发出遗憾的叹息。

可是,没有人比徐槐本人更遗憾了吧。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属于徐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然而杞无忧才刚刚与他相识。

既然他没有公开宣布退役,以后还有机会看到他出现在赛场上吗?

还有去年夏天,在嵩山,他一脸轻松地和自己说可能会去参加平昌冬奥会,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杞无忧想,这些缠绕在心头的问题,也许他都无从得知了。

作者有话说:

目前单板大跳台的最高转体数据是backside 2160,不过并不是在正式比赛中完成的。为避免代入,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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