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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辞色 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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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可不像是会管这种闲事的人。”他在棋盘上放下一子,便吃下大量的棋子。

我停棋思考,对上他笑意深深的眼睛。

“我和期期被送到宋都的路途上途经战场,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把他的信和名字家乡一并给了我就咽了气。我原本不想管,只是没来得及拒绝。”

姬玉似信非信,轻笑着摇摇头,他往棋盘一处一指:“你落这边。”

我跟着他的指导落棋,他支着下巴慢悠悠地说:“如今你可还有什么仇怨未报?”

“我从未有仇怨。”

“韩国郑国蔡国覆灭,宋国国君遇刺,你不是报了齐国被灭的仇?”

“那是期期的仇,不是我的仇。”

姬玉的目光从棋盘上抬起来,一双漂亮的凤目眼角上挑看着我,便有些挑衅的意味。

“故国被灭,父王母后自尽,你从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夜之间落为奴婢,你不怨恨?”

我轻笑一声,这问题我似乎答了不少人了。当初刚刚开始帮期期复仇时,她也怨我太过无情,对齐国的覆灭无动于衷。

可自周天子统一四海分封诸侯之后已然过了数百年,现如今已是周王室衰微,诸侯林立互相讨伐,亡国并不稀奇。

“百十年来亡了大小多少国家,齐国就不能亡么?那亡国的君主多半随国而去,我的父亲就会有例外?齐国已经是这般田地,没有这四国联合也早晚会有别国来犯,灭亡是迟早的事。若真要怨起来不过是怨我的父王不擅治国,而他已经以身殉国,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好怨了。”

姬玉看了我半晌,惯有笑意的眼睛里有些惊讶之色。

“那可是你的父母亲人。”

“所以呢?”我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下,慢慢地说:“如此说来,你也不怨我?我威胁你做我的奴仆,夺取了你的自由。”

“自由固然是好的,那是很好很好的东西。可是那毕竟是一种奢侈,若连性命都不保温饱都堪忧,又有什么余地谈自由。”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眼接下他锐利的目光。

“当日我买通了士兵,也在宫外埋了一笔财宝,逃出来之后暂时吃喝不愁。但我毕竟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乱世独自携带着财宝逃亡,怕也是危机四伏生命堪忧。您夺去我的自由,也保我性命供我美食华裳。这本是很公平的生意,我为何怨恨您?”

他看了我半晌,再看向棋盘,笑着摇摇头:“长生劫,和棋。”

我低眸:“公子指导有方。”

他把手里的棋子放回藤盒中,慢慢地说:“你可真是……有趣的怪人。”

少涯

到了樊国,樊国柏矣候项少涯已经摆好酒席接待姬玉了。姬玉住的房间不必多说自然是上等,就连我们九个婢女每两个人都有一个房间。

我和子蔻分在一起,我们把背了一路的箱子卸下来摆东西。屋子很宽敞,倒显得我们的东西少得可怜。收拾停当后,我们坐在床上聊天。

我问子蔻:“你原来都是和谁一起住的?”

她扁起嘴巴:“碧渃啊,那家伙跟哑巴似的,三天说不上两句话,真把人闷坏了。”

我笑起来。碧渃是这里年龄最小的,是夏菀的妹妹,素日里沉默不语,沉稳得不似这个年龄的孩子,和子蔻是两个极端。

休息了半天,有人叩门,我打开门看是隔壁间的墨潇,她淡淡地说:“菀姐要我来传个话,酒席酉时开始,不要误了时辰。”

我福身说:“劳烦墨潇姑娘。”

她正欲离去,闻言回过头来,望着我的眼里有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是墨潇?”

南素和墨潇是极像的双生子,从外表看来几乎没有一点区别,就连一颦一笑都是一个样。她们平日里都喜欢穿浅蓝或浅紫色的衣服,淡雅干净,出水芙蓉。

我轻轻一笑:“秘密。”

实际上我能发现的她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墨潇讨厌我,南素对我没有感觉。眼里的厌恶是做不得假的,看着墨潇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是墨潇。

果然,墨潇笑起来,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你以为你的小聪明能撑的了多久?真不知道你都会些什么,不要给我们扯后腿才好。”

酒席之上,我便明白的墨潇言语中的意思。她们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拿手的乐器,且技艺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加上天衣无缝的配合,听她们合奏一曲《鹿鸣》子蔻唱词,恍若静听天籁。

我笑笑,静默地站在姬玉身后的黑暗里。我在书画音乐方面一向笨拙,勉勉强强弹首曲子也只能丢人,长相也不过中人之姿,也怨不得墨潇嫌我没用。

还好我已经被嫌了二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

项侯爷一身青衣,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剑眉朗目,英姿飒爽,看上去是个很直爽的人。他笑着对姬玉说:“世人都道姬公子是最会享福的,今日听到这首《鹿鸣》果然不假,项某且能分一分姬公子的福气。”

姬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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